“誰?”
察覺到床邊立著一個人影,夏薑登時就清醒了。
她蹭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可那人的動作比她還快,還沒看清他的麵容,人就已經翻窗出去了。
外麵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響,不知是被師父還是被師伯發現了,隻聽見砰砰砰劈啪啦的聲音不斷傳來。
不一會兒那聲音又陡然停止了,外間逐漸恢複了平靜。。。。。。
“薑薑,你沒事吧?”
阿九師父推門而入,可能起得突然,身上還穿著單薄的中衣,手中的劍也未及放入刀鞘。
“師父,我沒事,抓到那人了?”
“沒,讓他給跑了!知道是什人?”
夏薑搖了搖頭,“不知道,沒看清長得什樣子。”
阿九師父將刀插入刀鞘,又摸著黑走到桌前把燈給點著了。燈亮起來的那瞬,屋子的黑暗便消散殆盡了,這才看清守在床前的丫鬟不知什時候已經昏迷在榻上了。
阿九師父上前幾步扶起了那丫鬟,又細細地查看了一番,人倒是沒事,後頸處的銀針上可能抹了麻藥,所以拔了沒有立時醒來。
那銀針不似是中原的東西,細得跟頭發絲一般,她們門中也有像師兄一樣擅醫的,反正沒見過這細的銀針。
怕夏薑擔心,陳阿九悄悄將銀針收入袖袋中,嗔了一句,“這丫頭真是個懶得,竟睡得這死,我先把人撫到外間小床上,省的在這著了涼。”
夏薑沒有揭穿她,大概師父是怕自己擔心吧。
“依我看這人倒不像是來傷人的,剛剛我跟你師伯兩人一起都沒討到什便宜,若是想害你,早就下手了。”
那會是誰,自己在這好像也不認識什武林高手啊。
“沒事,你睡吧,為師在這兒保護你!”
“師父,”心頓時湧起一股暖意,明明她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在現代可能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年輕姑娘,可如今卻是她在照顧她保護她。
“乖,睡吧。”
夜半,晉陽城內錯落有致的青頂瓦房全都沉浸在一片靜默中,失掉了白日的喧囂,隻餘一片清暉。南街的牌坊下倚著一個人,他身形不穩,此時正扶著牆根呼呼地喘著粗氣,許是四圍太過靜寂的緣故,這聲音竟顯得格外突兀。
身體沿著石柱緩緩滑了下去,所幸癱坐在地上。他的手緊緊捂著肚子,大概傷口又崩裂了,血已經將衣服浸濕了,有些還沿著指縫流了出來。
月光毫不吝嗇地傾斜在那張表情有些猙獰的臉上,若是此時有人經過,一定能看到他緊皺在一起的眉毛和鼻子。
他休息了片刻,原想扶著柱子站起來的,可試了兩下仍然站不穩,又隻好重新坐回地上。
又緩了片刻,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竹筒,將那竹筒點燃後,竟有東西從竹筒內躥出來,那東西像帶了尾巴一樣,在空中響過一聲吼,又劃出了一道明亮的光線。
約莫又等了半個時辰,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才趕了過來。
“主君。。。。。。”
黑衣人剛一開口,就發現了他的衣服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跡,“主君,您這是。。。。。。”,他趕緊上前幾步將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主君,您怎能,怎能。。。。。。。這不愛惜自己!”
他嗔怪了一聲,並不敢多耽擱,“您堅持一下,我這就帶您去看大夫。”
李越蹲下身將人抱了起來,他的力氣大,抱著主君雖然不能像原來一樣快,但自己底子好,總比尋常人要快上一些。
“主君,您怎。。。。。。”
老大夫歎了一口氣,心對他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行為特別惱怒,但無奈自個兒的身份擺在那,也不敢多言,隻好調轉話風說道,“這傷口都裂成這樣了,恐怕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時間。”
“不行,我不能離開太久,已經有人起疑了。沒有法子能好的更快一些?”
“有倒是有,就怕。。。。。。。”
老大夫摸了一把胡子沒繼續再說下去。
“就怕什?”
“就怕主君您受不了。小老二曾經見過一位大夫用羊腸將傷口縫在一起,縫合過的傷口不僅血止得快,愈合也會快上不少。”
“還能縫?用什,針?那不是得疼死,不行不行!”
李越聞言連連擺手,反正他隻要想一想那場景就覺得頭皮發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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