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絕不會走的!”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盧康等人義憤填膺,紛紛起身喝道,臉上布滿了堅定凜然之色。
“你們這是做什,怎連生死都扯出來了。”沈遊又是感動又是好笑,連忙將他們一個個拉著坐下,“事情還沒那嚴重,我們剛剛平複大倉府的叛亂,也算是有功勞在身,不會有事的。”
易靜州等人這才鬆了口氣,不由得抱怨道:“老大,那你講那嚇人幹嘛,搞得我們以為要生離死別了呢。”
“不過,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沈遊卻又說道,“我們剛剛平複叛亂,朝中就算有人不滿,最多也就是少些賞賜罷了,不會明目張膽地為難我們。但是暗地會不會搞小動作,卻很難說了。”
聽到這話,易靜州幾人不由得彼此對視一眼,臉上皆是浮現出擔憂之色:“老大,聽你這意思,咱們這回去京城,可能會受人詰難?”
“我們可能沒事,但李將軍他們就說不定了。”沈遊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臉上隨即露出一抹苦笑。
他們之中,官職最大的沈遊,也不過是名營總。
在那些大人物的眼,恐怕連個官都算不上,所以稱為目標的可能性很小。
最危險的,就是李弼、李宏毅甚至孫冼等一眾將領。
尤其是李弼、李宏毅父子,他們兩人是李家軍的絕對核心和靈魂,一旦他們有什變故,整個李家軍都會隨之震動。
而像他、易靜州、以及盧康等普通士兵的命運,也會如同水中浮萍一般,跟隨著水浪漂動,說不定什時候就會被一個浪花打翻。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想那多了。繼續收拾行裝,估計明天一早就要動身了。”沈遊攥了攥拳,左思右想,最終卻也隻得歎了口氣,便起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易靜州幾人,見沈遊有些煩悶,也都識趣地四下散開。
等收拾好了行裝,沈遊與易靜州等人一起出去吃飯。酒足飯飽後,沈遊便是與易靜州他們分開,乘著微涼的晚風,獨自一人走到校場。
因為第二天就要啟程趕路,就連平時最勤奮的士兵,也都選擇躲在營帳休息以補充體力。
所以偌大的校場,看上去有些空蕩蕩的。
沈遊卻不管這些,他隻覺得心有些沉悶,便邁開大步跑了起來,似乎要借著汗水的揮灑,將心的煩悶也一同排出體內。
白天發生的事情、場景,一幕幕又在腦海浮現出來,猶如跑馬燈一般不停地回放著。沈遊一邊回憶,一邊狂奔,隻覺得腳步愈發輕盈,身體隨著汗液的排出也愈發暢快,仿佛一切都豁然開朗。
終於,等到跑得筋疲力盡的時候,沈遊慢慢地停了下來,雙手扶著膝蓋,微微張嘴喘著粗氣,臉上卻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隻有在跑步的時候,他才能把所有煩心的事情都拋之腦後,才能感受到心靈難得的寧靜。
“跑累了吧,過來歇歇。”
這時,一道沉穩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沈遊微微一愣,急忙抬頭看去,卻見李弼穿著一身寬鬆黑袍,正站在不遠處,笑著朝他招手。
他急忙走了過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將軍,您一直在這嗎?不好意思,我之前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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