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次相大人,竟如此了得,居然能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我。”
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仿佛都被看穿了,沈遊頓時感到一陣不自在。
好在,符康似乎沒有惡意,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後,就再次悄然垂下了眼眸,依舊平靜地立在原地。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是沈遊的錯覺罷了。
“少將軍,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在看我們?”沈遊扯了扯身旁的李宏毅,低聲問道。
“沒有啊,怎了?”聽到這話,李宏毅卻是茫然地向四周看去。搖搖頭道。
“沒事,也許隻是我的錯覺。”
沈遊微微一愣,隨即苦笑一聲。
其實他心知道,剛才那一眼絕不是錯覺,但即便是自己身邊的人,居然都對此毫無察覺,可見那道目光,確確實實隻是衝著他一個人的。
沈遊又仔細回憶了一下,發覺符康剛才的目光之中,並沒有帶著敵意,而更像是蘊藏著某種莫名的深意。
沈遊這樣想著,便隨口向身旁的李宏毅問道:“少將軍,你對那位次相大人的印象如何?”
“符相人倒是不錯,在朝中為人與善,人緣很好,也曾經暗中幫過我和父親。”
李宏毅低聲說道,忽然歎了口氣,似是有些遺憾:“可惜,這位符相實在是太隨和了,明知那斐敬在為非作歹、敗壞朝綱,卻是半句公道都不曾站出來主持過,就連排在末尾的韓相氣勢都比他大。”
沈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按照李宏毅所說,這位次相,無疑是位明哲保身的中庸之人。
可剛才符康看自己的眼神,卻分明深邃無比,似乎透著莫名的深意。
是什深意呢?
沈遊苦思半天,卻是什都沒想出來,他隻得晃了晃腦袋,把此事暫且壓了下去,在心暗暗想道:“也許是我想多了,符相隻是隨便看了一眼,正好瞅到我而已。”
就在這時,李弼已經催馬來到那三位大人物麵前,當即翻身下馬,抱拳走上前去,中氣十足地道:“末將李弼,見過三位丞相大人!”
沈遊、李宏毅等人,見狀也紛紛下馬,站在李弼身後,整齊劃一地向斐敬三人見禮。
“,李將軍遠途勞頓,真是辛苦了。”
斐敬揣著手走上前一步,步履之間搖晃著貴氣,眯著眼睛笑道,目光環顧李弼及眾將,他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頓時閃過一道精光:“都說李家軍是精兵悍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也難怪能順利平定大倉府一帶的叛亂啊。”
“斐相過譽了,末將不過按令行事,為朝廷掃除叛孽,是末將與麾下將士分內之事。”李弼抱一抱拳,不卑不亢地道。
說罷,沒等斐敬再次開口,他便是向符康、韓亮平兩人抱了抱拳,道:“符相,韓相,陛下現在在哪兒?末將此次歸來,還要向陛下匯報一些詳細的戰事總結。”
見李弼直接跳過自己,斐敬雖然表麵仍舊掛著笑意,眼底深處卻是掠過一抹惱怒之色。
符康同樣揣著手,卻是全然沒有斐敬那樣的華貴之氣,反而看著如同耕田的老農一般,隻見他微微一笑,用溫潤平和的聲音說道:“公佐啊,陛下已在靈華宮設宴,就等你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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