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安沒有休息,從醫院出來之後,到旁邊的一家粥店買了一份粥,一份餃子,要的胡蘿卜素,生怕肉的會油膩,他又要挑三揀四。
往車站那邊走,路過一家藥店,她頓住步子,思忖幾秒進去買了感冒藥和解酒藥,剛才電話聽到他不舒服,雖然有令君澤這一個好朋友,但以防萬一還是買過去比較好。
雖然她沒什錢,席向榮生病又花出去一大筆,但裴昱平時對她很好,她也不會吝嗇。
坐車從醫院到別墅山腳下,看著半山腰上依稀亮著燈光的別墅,席安安歎了口氣。
富人區的壞處大概就是不通車吧,她必須從這走上去。
二十分鍾後,終於氣喘籲籲的到了別墅門口,之前照顧裴昱的時候,他為了方便將密碼告訴過自己,此時按不開門鈴,她便直接輸密碼進去。
從歐式雕花大門一直走到了別墅正門,推門進去,屋子麵一片昏暗,隻有玄關處的感應燈亮著,客廳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人呢?
席安安微微皺起眉頭,換下鞋子,抬手按開客廳的大燈,放輕腳步朝二樓主臥走去。
跟一樓的情形一樣,臥室的門也緊緊關著,心頭的擔憂更甚,她快步走過去,抬手篤篤敲了兩下,“裴昱,你在麵嗎?”
話音落下,周身一片寂靜。
沒有人回答她。
一切都太反常了,反常到讓她覺得……不安。
席安安也顧不上其他,索性直接將門拉開,走廊的燈光泄進去照在門口邊緣的地板上,借著這份微弱的光線也讓她看清了坐在床邊地毯上的男人。
他微微佝僂著後背,靠在一側的床身上,長腿一條伸直,一條曲起,手臂搭在上麵,周身散落了一地的啤酒易拉罐。
他很少喝啤酒,席安安記得他曾經說過,啤酒沒有味道喝了也不舒服,但今天卻喝了這多。
他整個人都彌漫著一股不要靠近的危險感,頭發淩亂,衣服鬆垮,如果不是足夠了解,恐怕連她都不敢湊近半步。
這個屋子的氣氛實在是……太可怕了。
來不及糾結緣由,席安安提著東西走過去,沒有貿然開燈,生怕會刺激到此時這個脆弱又敏感的男人,她半蹲在他麵前,眼底折射著外麵的光亮,盈盈動人的問他,“裴昱,你怎了?”
直覺告訴席安安,他一定是遇到什事情了才會如此,並且一定是讓他非常難過的事情。
裴昱看著眼前的小人兒,聽著耳邊熟悉的聲音,那一把柔軟細膩的嗓音成了今晚唯一能夠撫慰他的良藥。
“你來了……”喉結滾動,用盡力氣才吐出這三個字,卻依舊沙啞的令人心疼,他抽了很多很多的煙,一支接著一支,嗓子早就被折磨的疼痛不已。
席安安看著他隱沒在黑暗中的麵龐,那雙總是神采奕奕的桃花眼此時黯淡無光,他身上的驕傲仿佛被人剝離,隻剩下原是最初血淋淋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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