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上串下跳的跳梁小醜被轟走之後，老牛的網絡會所總算正常了。

    或者說，麵的人，剩下的都是正常的了。

    不過歐陽華滾蛋之前，他對老牛放了狠話。

    “屠老大明天就到，我看你還能囂張幾天，等屠老大接盤你的網吧，我天天免費上，哼。”

    不知怎的，歐陽華說話的時候，老牛並沒有反駁，反而臉色不好看，等歐陽華走了，老牛深深地歎了口氣。

    “怎了牛哥那個屠老大跟你到底有什仇什怨啊”

    月豈走到老牛近前，把江淩峰的香煙搶過來，遞給老牛一支，自己抽了一支，然後才還給江淩峰。

    “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老牛點燃手中的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搖了搖頭又接著道。

    “哦，對了，o賽你要不要參加，我馬上給你插個名進去，到時候拿了冠軍，好幫我省點獎金。”

    “合著我拿了o賽冠軍，冠軍獎金到我這兒，就得打折了”

    月豈吸了一口香煙，無語地看著老牛。

    “我們什關係嘛，對不對，這點錢你都跟老哥計較”

    老牛臉上的肉都堆到了一起，月豈看著覺得笑得不僅難看，還很奸詐。

    “你特就是一個樂觀的奸商。”

    雖然不知道明天屠老大來找老牛時會出什事兒，但是看之前老牛的臉色那不好，肯定不是什好事，在這樣的情況下，談笑間就露出了奸商本色，月豈不得不佩服。

    “這是事實，不用你說。哎，你到底要不要參加，我好給你報名啊。”

    老牛賤笑著，一看就不懷好意。

    “噗”

    月豈猛吸了一口香煙，然後猛地吐在老牛的臉上，送了他三個字報你妹。

    老牛這種奸商，打的什算盤，月豈難道還不知道嗎，就想利用自己小小的名氣給他的網絡會所漲漲人氣，最終目的還是賺錢。月豈沒要這貨給代言費就算不錯了，肯定不可能再去為他賣命。

    而且就這點小小的名氣，不管好使不好使，月豈暫時都沒想過利用名氣賺錢。

    “好好好，不報名就不報名嘛，不用這激動。那之前說好的，如果我們o賽的冠軍最後要找你o的話，你不能跑。”

    一談到賺錢或者給他的網絡會所帶來好處的這類事情，老牛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奸商就是奸商，見錢眼開。

    “可以，不過我要收費。”

    月豈已經打算好了，不能讓這奸商老占自己的便宜。

    “不是吧兄弟，咱兩什關係，你還要錢，不厚道了吧”

    老牛笑著埋怨道，但是臉上其實一點埋怨的意思都沒有。

    “看到沒有，這種人就是喜歡裝。”

    月豈回頭對江淩峰說道，江淩峰跟老牛也是認識的，自然就不必給他們相互介紹了。

    江淩峰抽了口煙，也就笑笑，不說話。

    “你之前說好了少不了我的好處，怎，想反悔了”

    之前老牛確實說過這話，月豈還謙虛著說不要錢，現在真要錢了，老牛就恢複本性了。

    “跟你客氣的嘛，你不是也客氣地說不要的嘛，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啊。”

    老牛說得有理有據，根本不慌。

    “切，還做老板，不就是想讓你請我們吃一頓飯嘛，一頓燒烤都不行”

    原來月豈所說的“收費”，其實就是讓老牛請一頓燒烤。

    “哎呀，早說嘛，搞得我小心肝撲撲直跳，以為你要獅子大開口，問我要代言費呢。好說好說，現在就走，今天啤酒白酒隨你們搞，我豁出去了，不醉不歸哈。”

    說完，老牛又說要去拿點東西，叫月豈把人都點齊了，他來了馬上走。

    月豈把人都叫齊了之後，對江淩峰道“瘋子，剛剛那些來幫忙的弟兄呢，都叫來一起搞燒烤，反正牛哥請客。”

    瘋子是江淩峰的外號，邱明江的外號叫少爺，而月豈他們大部分時候都叫他起子，但月豈覺得不好聽，很少讓他們這樣叫。

    “得了吧，我那100多號人，都來了，還不把牛哥吃垮了再說了，那麵還有我姐夫的人，但是都是員工，這不礙事的，回去我和我姐夫一起，搞個員工聚餐犒勞一下就成了。”

    “這不好吧，都是來幫我的，我不表示表示，怎行”

    月豈就是這樣，別人幫了自己，鐵定要表示感謝的，不管口頭上的還是物質上的，總之感謝一定要到位。

    “你放心，我說了就會做的。再說你表示什，你現在什都沒有，要是我那些員工年輕點，也在玩英雄聯盟，倒是可以讓你去帶帶他們，但是不現實，對不對所以就不要再說了。”

    “那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啊。”

    “放心，說到做到。”

    吃燒烤還是在老地方，幾個人搞到淩晨1點，才散夥各自回家各找各媽。

    賤人果去韓智的家睡，羽樂雪堅持要跟月豈回家，月豈雖然喝了不少酒，有點暈，但是遇到原則上的事情，他清醒得很，堅決不答應。

    最後羽樂雪妥協了，讓月豈帶路去賓館開了一間房間。到了房間，羽樂雪小心思犯了，居然想讓月豈留下來。

    身為有婦之夫，月豈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而羽樂雪竟然還想用強，月豈果斷落荒而逃。

    第二天，月豈還沒起床，韓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師父，牛哥的網吧被砸了。”

    “什你在哪兒呢”

    “就在牛哥網吧，你快來。”

    “好，我馬上來。”

    月豈快速穿戴洗漱之後便奪門而出，出門打車到了十字街，下車便一路小跑衝上大廈二樓老牛的網絡會所。

    網絡會所門口右邊的玻璃門碎了一地，月豈踩著玻璃碎渣走進去，大廳有好幾台顯示器躺在地上，有的屏幕破碎，有的成了兩半，椅子更是橫七豎八散落一地。

    網絡會所已經沒人上網了，甚至連收銀員也不見了，隻有韓智跟賤人果站在前台。“牛哥人呢”

    網絡會所空蕩蕩的，跟昨日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月豈看得很不是滋味。

    “跟人走了，說呆會兒就回來，讓我們放心，暫時幫他看好店子。”

    韓智指著地上散落的電腦顯示器，詢問道“我們倆來的這時，這就這樣了。現在怎辦啊師父”

    “先整理一下，既然牛哥讓我們等，就等一會兒。”

    月豈跟韓智和賤人果三人將破碎的顯示器撿出來放到一邊，還能用的損壞不嚴重的歸位防好。

    大概整理了半個小時，老牛回來了。

    “你們還搞這些幹嘛，都不是我的了。等我拿東西，一起走了。”

    老牛臉上左邊腫了一塊，不過不嚴重，身上有些泥土，想來是被揍了一頓，樣子很落魄，不過他說話的語氣很放鬆，似乎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下了。

    “怎，這網絡會所你不是開得好好，幹嘛不開了”

    韓智急忙問道，他很不理解，在七橋縣網吧很多，但就屬老牛這家生意最好，一個月賺的錢肯定不少，怎會說不開就不開了呢

    “這些你們就不要過問了，我的私事，也是醜事，說不出口，你們還是別問了。”

    老牛走到月豈麵前，沒再說什，就拍了拍月豈的肩膀，然後進到麵去了。

    剛才老牛和韓智說話的時候，月豈站在一邊，盯著老牛，仿佛想要從老牛的臉上找到什，可惜最終沒有，老牛很坦然，看得很開，月豈也就放心了。

    “那你準備做什”

    月豈見老牛收拾好東西出來，然而手上並沒有什東西，就提了個文件包。

    “出去，不想在七橋呆了，也許到外麵，我可以闖出一番事業。”

    老牛凝視著遠方，神色有些複雜，要走的這個時候，他心的不舍終於流露出來，不像剛剛表現得那樣淡定。

    月豈知道，老牛的這間網絡會所，應該是給了歐陽華口中的屠老大，說給是好聽，是不是搶的還有待商榷。不過不論是給還是搶，老牛都下決心讓出來了，既然決定了，月豈也不想多問。

    “準備去哪座城市”

    月豈本想叫他去上海的，但是想到自己在上海都還沒站穩腳跟，讓老牛去那兒有些不妥，而且老牛是生意人，頭腦聰明得很，要去哪兒，估計早就想好了。

    老牛從月豈的表情，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

    “放心吧，去哪都餓不死我，說不定我出去幾年，還能給你找個嫂子回來。”

    老牛的長相跟他的名字一樣，像牛，也就是醜，加上以前一些不光彩的事情，盡管開了新領域網絡會所賺到點錢，卻沒有哪家姑娘肯嫁給他。

    “那我要吃嫂子做的餃子。”

    韓智冷不丁出來適時地接了一句，愣是把這嚴肅略帶悲傷的事情搞成了一條段子。

    老牛斜眼瞪著韓智，目露精光寒意冷冷，瞧得韓智都炸毛了，突然了咧嘴一樂，笑罵道“你小子特的是想玩餃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