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房子下的院子,老人借著微涼的火光呆呆的望著蘇木研,準確的說是呆呆的看著蘇木研抱著的那個小男孩。他的頭發上是一些凝固了的血跡,以前這一群孩子再怎搗蛋也不會弄成眼前的這個樣子。
“他睡著了,要將他叫醒幫他清洗一下嗎?在很多人眼帶著血跡睡覺不太吉利。”蘇木研說。
越是普通的人越會相信一些迷信什的,他們喜歡將生活中的幸運或者不幸歸咎於神明或者邪祟厲鬼。而騎盜或者騎士則不一樣,他們根本沒有那樣的時間去感激神明或者抱怨邪祟,在他們眼凡是想要他們死掉的東西都應該是被他們反抗的,無論是人還是邪祟神明。
“沒必要了,他睡得那安詳,還是等他睡醒了再說吧!”
老人上前去接過蘇木研懷熟睡的小男孩,然後轉身盯了那些孩子一眼,他們便匆匆忙忙的躲到了蘇木研的背後,隻探出一個腦袋看著老人。
“大哥哥是被小蘇蘇射傷的,他身上的也是大哥哥的血。”他們探出頭看著老人說完話,又將腦袋縮回到了蘇木研的背後。
“小蘇蘇?”蘇木研笑了笑,如果用這樣的名字稱呼自己一定會很有趣,雖然現在的他已久不小了。
“他叫蘇木辰,爺爺說他是個小怪物……”
那個孩子說出蘇木辰是一個小怪物的時候老人就瞪了他們一眼,這樣的眼神應該不是第一次,很顯然他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蘇木辰是一個小怪物。
“這世界上哪有什怪物,別聽這群孩子們瞎說。”
老人微微的朝蘇木研笑了一笑,畢竟是一個老人了,這樣的笑容看起來多少有些有些不自然。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其實撒謊的是這個老人,這樣曆經世事的老人往往隻有在掩蓋一件萬分在意的事情時才容易露出這樣的馬腳。
“其實我也是一個怪物啦!”
蘇木研笑著將左手上的布條解下,他的左臂上滿是線條優美的肌肉,卻又像是老樹的枝條一樣。不對,不是像,那條手臂本來就是一隻活動自如的木手。
“你叫什名?”老人突然問蘇木研,看不清臉上的是驚喜還是慌張。
“我叫蘇木研。”
蘇木研平靜的說,雖然蘇木研不知道老鐵匠為什不用他的姓氏來給自己起名,但是他覺得蘇木研這個名字聽起來還聽不錯,萬物空去,唯木流蘇!
“蘇木,蘇木……”老人低聲的重複著這兩個字,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要給那個孩子起名叫蘇木辰,那是因為一個很奇怪的夢境。黃昏下的荒原上一片死寂,一條黑色的巨龍從成堆的巨龍骨骸中張開巨大的黑翼,它落到一棵枯死了的蒼天巨樹上。昏陽老去,漫天星辰下,巨大的枯樹慢慢的蘇醒發芽……
“不是蘇,而是蘇木嗎?”蘇木研望著無盡的黑夜自言自語,對於自己的名字,蘇木研也曾問過老鐵匠,隻是老鐵匠也不知道應該怎跟他說,所以幹脆就什也沒說了。
“那就這樣吧,其實我是一個騎盜,現在我得去找我的團長了,我一不小心就將他弄丟了。”蘇木研哈哈的笑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沉穩認真的樣子。他倒是挺坦白的,直接就告訴了別人他是一個騎盜,幾個小時前還聽那群孩子說鎮上的人們對騎盜是有多的討厭。
“還真是個孩子啊!”看著蘇木研遠去的身影,老人撫摸著身旁的小男孩們的頭,但這句話並不是對他們說的。
初晨的陽光將小鎮也照得格外柔軟,蘇木研騎著一頭野豬在小鎮的巷子狂奔!這應該才是他蘇木研的本性吧,做一些看似愚蠢的事情也無妨,重要的是開心。
“團長,團長,好像有什東西朝著邊來了。”一個騎盜收起手中的望遠鏡對一個扛著橫刀的中年男人說。
“管他是什東西,直接拿大炮轟吧,這群人難道不知道又到了獻東西的時候了嗎?”
“你們,給我朝著那個東西開炮!”
“遵命!”
隨著一聲巨大的炮響,蘇木研從野豬上摔了下來,翻滾了幾下蹲在地上,嘴角流出來一些鮮血。那頭野豬隻是橫躺著蹬了蹬腳,疼痛的叫了幾聲,全身都是鮮血,已經奄奄一息了。
“行啊,孫賊,一上來就他媽的拿炮轟我是吧!”蘇木研伸手逝去嘴角的血跡,吐出一口帶痰的鮮血。
“喂,你挺行啊!大炮都沒能將你轟死。”
一旁的老牆下,站著一個一身黑死風衣的年輕人,他背後的刀袋背著兩柄橫刀,手中玩弄著一株潔白的北極罌粟,嘴還叼著一沒有點燃的香煙。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被大炮轟死咯!”蘇木研並沒有看他,隻是坐下來將身上的布娃娃解下,拍了拍它身上的塵土。
“你要那樣想的話我又有什辦法呢!”
“也是,我要是這想的話你又有什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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