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濁酒 九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白陽傘 本章:白衣濁酒 九

    暮色蒼茫,帶一絲冷月的蒼涼,一道孤寂的人影靠在長滿青苔的老樹下,臉上流溢著飽經風霜後的釋然。鍾離熾從門框後探出腦袋,偷偷的看著那道人影,像隻可愛的小奶貓。蘇木研是他第一個見到的陌生人,有別於森林的小動物,這讓他想起了母親常常提到的大哥。

    冷風中,蘇木研及肩的長發輕輕地掃動這衣領。

    今天夜有些寒冷,蒲公英的葉片在銀露下低垂,樹葉下不時滴下涼水,拍打在他那件純白色的襯衫上,那是獵人的妻子幾天前為她不曾回來過兒子織的衣裳。

    “過來坐啊,你是在害怕我的眼睛嗎?”蘇木研依舊看著水塘的月亮,“以前,我也有個像你一樣大小的弟弟。”

    鍾離熾迅速將腦袋縮回到了屋子,他本以為蘇木研是不會發現他的,畢竟他已經一動不動的待在那很久了,像是個木頭人。沒過多久,小男孩又偷偷地探出腦袋看著他,他其實挺想過去和他說說話的,想聽他講一些關於外麵世界的故事。

    父親說外麵的世界有許多繁華的城市,城市有交錯的大街,街上有好看的小玩具、漂亮的街燈。街燈下有乖巧的小貓,小貓會爬上街燈,跳上房梁,注視著來往的車輛和人群。

    外麵到世界有好多黑色森林看不到的東西,還有好多和他一樣大小的孩子。

    他見蘇木研依舊是一動不動地呆在老樹下,就小心翼翼的朝他走了過去,他把褲腿卷的很高,可是露水染濕了布鞋。他從小屋的地窖弄了一壇堅果酒,他看見父親一個人坐在老樹下時也喝酒,他覺得蘇木研會喜歡。

    鬆針上的冰冽的露珠也滴到了鍾離熾的身上,他下意識的寒顫了一下,坐到蘇木研身旁。鍾離熾看見他的白衣緊貼著後背,還能依稀看見背上的傷疤,它們將白衫染的微紅。露珠再次滑落,淺紅色的印記又一次在白衣上擴散,看得鍾離熾那幼小的心靈都忍不住有些難受。

    “傷口底下已經愈合了,我是一個怪人。”蘇木研神情肅穆坐在樹根上,頭也不回地說。他不想讓鍾離熾看見他那隻慎人的眼睛,畢竟他還隻是給六七歲的孩子。

    “你怎知道我過來了?”鍾離熾的紫色瞳孔閃過一絲柔光,然後疑惑的盯著蘇木研看,沒發現蘇木研的背後有眼睛。也許他已經能夠像小鬆鼠一樣,可以不用眼睛看東西了,鍾離熾心想。

    蘇木研攤手,那隻小鬆沿著胳膊爬到他的掌心。“是它知道你過來了的,它害怕你。”

    鍾離熾抱緊那壇老酒,不敢說話,他欺負過那隻小鬆鼠。

    蘇木研忍不住笑了笑,將手中的小鬆鼠遞到他的跟前,小鬆鼠瑟瑟發抖,似乎很不情願。最後從蘇木研的手中跳下,逃到身後的老樹上,搖下不少露水。鍾離熾抬頭看了看它,它吱叫了一聲,爬得更愛了。

    “我隻是向想和它玩而已。”鍾離熾低聲道,然後低垂著腦袋,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他將懷的酒壇遞給蘇木研,“我覺得你可能需要這個,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它。”

    蘇木研接過他手中的酒,手中出現一把精巧的木傘,為鍾離熾擋下鬆針上滴落的露珠。鍾離熾興奮的接過那把木傘,家有把陳舊的羊皮傘,但他一點也不喜歡。

    “是水鬆樹的味道,但我更喜歡白丁香。”鍾離熾說。他嬌小的嫩手旋轉著木傘,它一點都不沉重,傘麵比父親精心打磨過後的羊皮還要輕薄。“哥哥好厲害,怪不得母親說你是個怪人。”

    “哥哥嗎?”蘇木研玩轉著手的酒壇,“哥哥這一個詞太過於沉重……”他真想將酒壇的白酒一飲而盡,可他還在執著於那天夜的誓言。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悲,保護不了那個女孩,也保護不了弟弟。

    鍾離熾將傘打到他的頭他們到外麵的世界去了,但我覺得媽媽說了慌,沒人能離開黑色森林。”

    “他們已經死了。”鍾離熾的語氣突然便得深沉,就像某一秒的蘇木辰一樣。“他們變成了三眼烏鴉,在黑色森林徘徊。”

    蘇木研感到一絲森寒,扭頭看著他,他那異於常人的紫色瞳孔流溢著一絲孤獨,鬆針上墜落的露珠都在空中禁止。但這一次轉瞬即逝,紫瞳平息,晶瑩地露珠從空中墜落,小男孩又繼續玩弄著手中的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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