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冷風如刀。
是因為黑麵人的眼睛有刀,他從醉劍軒躍出後,來到了一條狹長的過道,他站在過道的中心處,突然朝身後的牆壁處撒下一團黑色的粉末。
是爐灰!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平坦的紅牆上竟緩緩現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而後黑霧消失,那個人影的輪廓也越漸清晰。
那竟是一個身穿紅色忍者衣的人,隻不過現在他的紅衣上染上了一塊塊黑色的爐灰。
那人的名字叫鬼影,是李良玉派來監視韓飛雪的鬼影!
鬼影也就是李良玉的影子。
鬼影拍了拍身上的爐灰,眼睛望向前方。
漆黑的過道哪還有黑麵人的影子。
他蒙著的麵上僅露出來的一雙眼睛,也漸漸眯起了一些。
他在皺眉!
而後他的身體再次隱沒於紅牆之上。
……
韓飛雪已回到屋子,萬劍飛竟然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的心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恨意。
他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她走到桌邊,用力地踢了一腳木凳。
凳子摔在地上的聲音很響,萬劍飛被驚醒。
“怎了?突然發這大火?”
萬劍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怔怔地看著她。
“沒什,不小心碰倒了凳子。”
韓飛雪冷漠道。
她本不是個容易生氣的人,但此刻卻偏偏壓不住心的邪火。
萬劍飛看著她的背影,眼珠轉了轉道:“怎樣?有線索了嗎?”
韓飛雪冷冷道:“沒有。”
話到嘴邊,她突然又改口道:“不但線索有了,案子也徹底查清了。明日我們便離開劍宗,然後決鬥!”
萬劍飛震驚道:“查清了?究竟是誰?”
韓飛雪坐在桌邊,沉默不語。
萬劍飛眼珠又轉了轉,無奈道:“即使要決鬥,也總得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你又不一定會死,也許死的是我呢。”
韓飛雪冷聲道。
萬劍飛歎了口氣,走到韓飛雪的對麵坐下,月光撒在她的臉上,她好看的就像是冰雕美人兒。
“你知道我是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他看著韓飛雪的眼睛,認真道。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就像遙遠的夜空一樣,而夜空此時流動的是濃濃的情意。
“不會傷害我?可為什又絲毫不在意我的死活?”
韓飛雪心的邪火消失,被疑惑和感動各占了一半。
良久,她終於長舒一口氣,緩緩道:“玉璽案是三王爺做的,是劍宗的宗主親口說的!”
“劍宗的宗主?江湖中的人還以為他死了呢。”
韓飛雪的手微微抖動了些,仍有些心有餘悸地道:“他並未死,而且武功已至化境。”
萬劍飛皺眉道:“可三王爺為什要偷玉璽?”
“也許……他並不是主謀。”
韓飛雪想了想道。
“不可能。”萬劍飛肯定道:“三王爺手握二十萬兵權,鎮守一方,除了李良玉和那個傀儡皇帝,絕沒有人可以命令他。”
“你是說……”
說這句話的時候韓飛雪看向萬劍飛,萬劍飛自然也在看著她。
二人眼中閃過默契,而後是濃濃的震驚。
“他想奪位?”
這話是二人同時說出口的。
萬劍飛心情稍平後,轉而又疑惑道:“可李良玉手握八十萬大軍,他憑什奪陳華彬的權?李良玉可不至於傻到把傀儡皇帝換成一個手握重兵的三王爺。”
韓飛雪突然想起了什,她反問萬劍飛道:“魔林教是西方教,但也是夏涼國的國教對嗎?”
“你想說什?”
萬劍飛疑惑的看著她。
韓飛雪道:“劍宗的宗主剛才說魔林教跟三王爺的大事有關。”
萬劍飛恍然道:“他想借夏涼國的兵力一舉起兵,登基帝位!而玉璽……”
韓飛雪接話道:“而玉璽丟失既可以讓朝堂大亂,也可以成為他們某種交易的信物!”
窗隙把春風切割成難聽的嘶鳴聲,二人已沉默了很久。
“既然玉璽案已經查清,這也不必再留了,所以……我們什時間逃?”
良久後,韓飛雪出聲問道。
萬劍飛走到窗邊,打開窗,窗外的落葉在涼風中苟延殘喘,不多時烏雲遮月,空氣中濕氣加聚,一道閃電劃過,雷鳴炸響。
“暴雨馬上就要來了!”
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像一把劍一般透過萬劍飛的心頭。
是殺機!
暴雨來臨前的殺機。
他是一個對危險很敏銳的人。
“現在、立刻、馬上。”
“好!”
韓飛雪受他感染,心頭也有些莫名的緊張。
……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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