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眼睛一亮,“誰?”
卞睿適道:“府兵下屬南門衛隊長,方泰。”
旁邊的鴻老插嘴道:“據老夫所知,擔綱外門隊長的不都是徐刀克的手下嗎?且頂多隻有煉氣修為,職務上又沒什實權,怕是起不到什作用吧?”
卞睿適意味深長的撫須笑道:“鴻老你久居司馬府內,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人到底如何,你們去見見就知。老夫願以人頭擔保,這人絕對忠實可靠!也絕對有用!但你們見他時也務必小心不得走漏了風聲。”
他話說得玄妙,陳誌決定去試試。
陳誌點頭,“好,那我們就去與他談談。”
眾人在茶肆分道揚鑣後,陳誌並未急著去見人,而是先煉了一爐子化魔丹,守著有德服下。
等有德的藥性穩住,沒有什不良反應,外麵都已經夜深人靜時,陳誌才與鴻老一道悄然躍出司馬府,直撲北城的平民區。
方泰年近四十,但卻並未娶妻生子,獨居在平民區一套宅子。
二人抵達時已是月上三杆,但方泰竟並未入寢,而是在院落獨自飲酒。
他已喝到微醺,銀色月光下都能看得見他麵容泛紅。
聽見有人飛入宅院的破空聲,他猛的扔下酒壺,反手抓起身邊半杖鐵槍,“誰!”
鴻老收了功力,陳誌的身影從樹影下走出,“陳淩雲。”
方泰借著月光呆呆看著陳誌,狠狠的揉了下眼睛才敢相信沒看花眼。
他兀自不自信的問道:“城主大人?”
“對。陳淩雲在此見過南門衛隊長方泰。”
陳誌講完這話,正打算再說點什表明自己的來意。
不曾想那方泰卻啪的一聲扔掉鐵槍,轟然跪倒在地。
他腦袋死死按在地上,同時用壓抑沉悶但卻透著股情難自已的語氣,從牙縫崩出一段話。
“城主大人,方泰等你等得好苦啊!”
陳誌:哈?
我都還啥都沒講,你這納頭就拜。
我準備的三千字說辭都沒拿出來呢!
咋的你和卞睿適老先生都不按套路出牌。
好不容易穩住他的情緒,一群人回到屋詳談許久,陳誌才知道方泰情緒如此激動的原因。
他也是長歎一聲,“為難你了方叔,唉。”
方泰這五大三粗的漢子別過臉去,悄悄抬起衣袖抹淚,回頭紅著眼說道:“不為難不為難,能等到今天一切都值得!兄弟們的死,也統統都值得!”
麵容稚嫩的陳誌抬手,老氣橫秋的拍拍方泰的肩膀,倒不顯違和。
他是個穿越者,甚至比花鐵心還鳩占鵲巢得更徹底。
所以在此之前,陳誌對自己這所謂的城主身份都沒太多感情。
但與方泰的一席談話,讓他對統山陳氏這四個字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昔年花鐵心奪權成功,但在府軍中並不服眾,甚至有人暗中謀劃試圖解救少主逃離。
這些人聯絡起來,組成股名為匡正會的勢力。
方泰是匡正會的核心成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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