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目視著三位鬼差消失在目光中後,便重重的咳嗽幾聲,麵色陰沉的緩緩將房門關閉。
他心中知曉,這一劫,算是過了
而在同時,梅姨的家中。麵色暗黃,嘴唇也已經幹裂的梅姨,正雙目無神的躺在冬叔常常躺著的那個搖椅上,一晃一晃的看著天花板。
冬叔的意外死亡,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她這一整天都滴水未沾,隻是在屋子來回晃悠,或者抱著冬叔的屍體痛哭。
不知在什時候,她的雙目都已經紅腫了起來。
此時望著房間的擺設,梅姨總是忍不住回憶起往日的種種。
掛在門口的那件旗袍,就是冬叔死亡當晚穿的那件。
此時,梅姨在看到那件衣服時,渾濁的雙目漸漸濕潤,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昨夜冬叔穿著它直直的站著屋子中央,被她縫補衣服的畫麵。
“這是給人穿的還是給豬穿的?豬也要穿衣服?”
“你看她那雙肥腿,連豬都沒有她長的那肥!”
“你等著瞧好了,阿友的那家店啊,遲早會被她吃垮的!”
“那隻肥豬啊比誰都會吃!”
“我早已經想到了,阿友跟那隻肥豬,想把我們養的比那隻肥豬還要肥!”
“沒安好心眼”
“還有那些菜,沒收錢還那大盤,不用說了,一定有陰謀!”
“他媽的,我找顆原子彈炸死他們!”
想著冬叔那一晚說的話,梅姨眼中醞釀了半天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淌,但嘴角卻不禁露出一絲笑容。目光也從門前掛著的那件衣服上轉移,落在了不遠處的那具離地三尺的棺材上。
由於阿九早已經交代過,所以在夜晚降臨以後,梅姨便將冬叔放進了這具香杉木棺之中。
此時看著這具棺材,梅姨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前幾天的一幕畫麵。
冬叔一邊澆著花,一邊笑著和她說道:“老婆,你上個禮拜撿回來的那顆爛花,昨天晚上居然開花了”
想著這些,梅姨嘴角的笑容越發甜蜜。
整個人似乎都回到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從門外走廊的拐角處,一層灰蒙蒙的薄霧,緊貼著地麵,在陰風的吹拂下,緩緩的蔓延到走廊。
當這層灰蒙蒙的薄霧將整條走廊都蔓延了的時候,走廊頂端那老舊的照明燈則明暗不定的閃爍起來,期間並有‘滋滋’的電流聲響起
緊接著,三條穿著蓑衣,帶著草帽拿著紙傘,還摟著紙人的高大身影,自走廊拐角出現,步履僵硬的向前走著。
在它們從拐角處拐出來以後,便見三隻渾身青黑,隻穿著短褲的小鬼,戰戰兢兢的垂頭跟著。
也在同時,穿著白色短褲和白色背心的冬叔,滿臉迷茫著,呈半透明的狀態憑空出現在了走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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