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聞得鳥鳴鶯啼,揭開帳子便見陽光灑進懸窗,照得滿目亮堂堂,讓人恍惚還似夢中。傅曉曉穿了衣裳坐在梳妝台前,有丫鬟推門進來,手端盆端茶幫她梳洗。
看著鏡中的自己,雖未到人老珠黃的地步,卻也是常言所說的半老徐娘。昨夜……她看到的那個男子果真是薛睿嗎?
可若不是他,那些他所說的十年經曆莫不是自己做夢?
“娘!”門外傳來四個女兒的輕喚。
自四個丫頭陸續長大,傅曉曉便給她們分了院子。她們一如其他人家的貴女那般,晨起要給她這個做母親的請安。不同的是她沒有早起的習慣,所以女兒們早晨也可多睡一會兒。
這件事曾被裘姑姑提點過,說別人家的女兒、媳婦請安的時辰如何早,自己身為母親要給女兒們做個典範,不然她們要到夫家受婆母管教的。
傅曉曉卻是不以為然,她絕不會把女兒嫁去那般刻薄的人家。可她這樣要求女兒們不要起那大早,卻擋不住這女兒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由長女做典範,四個小姑娘每日早起,雖不來請安打擾她卻會做自己的功課,或者挑揀藥材,或者舞刀弄槍,或者做女工,或者品茶、做點心,總之全不用大人盯著,自己就很自覺。
傅曉曉知道後,不止稱讚了她們,還曾滿心羞愧地跟著早起過一陣子,後來實在撐不住隻能做個懶惰地娘親。
此時的她蓬頭垢麵還不曾洗漱,女兒們卻是衣飾齊整,猶如含苞的花朵般站了一排。四人身後跟著她們的丫鬟,一下子擠滿了外間,跟著所有人齊齊向她行禮。
“娘親晨安否?”脆生生的輕問,比窗外的鶯啼還要悅耳幾分。
小丫鬟們也跟著福禮,“問夫人安好?”
“安安安,都快起來。”傅曉曉笑著一手一個拉起女兒們。
這時竹染從外麵笑著走進來,她說“諸位小姐,且先去前麵等候夫人,奴婢們要伺候夫人洗漱了。”
“是。”四個丫頭一如每日的清晨那般,帶著各自的丫鬟浩浩蕩蕩離開了傅曉曉的臥房。
目送女兒們離開,傅曉曉吩咐丫鬟趕緊給她梳頭。竹染帶著一個小丫鬟去給她整理床鋪,並拿走她昨日換下的衣服。
那邊有人收拾,這邊傅曉曉洗過臉準備上妝。忽然,竹染拎著一件男士的袍子和一雙沾了草屑、泥巴的鞋子來到她麵前,臉上的疑問讓她愣在原處。
“夫人?”竹染見傅曉曉一臉懵,以為她也不知道這些是怎回事,臉上的表情由驚訝疑問被戒備取代。
“不是。”傅曉曉忙解釋道“我以為昨晚是做夢。”
“到底發生了何事?”竹染有些急。
“我,我i昨晚半夜忽然醒了。見窗外月色正好便披衣起榻,提著燈籠去外麵的湖岸邊散步……”
“夫人當真好雅興。”竹染好氣又好笑地問“然後呢?”
“他來了。”傅曉曉臉上地表情似夢似幻,顯然若不是竹染發現那些東西,她怕是會誤會昨晚地一切是一場夢。
“誰?”
“什蘭國的駙馬。”傅曉曉轉頭看向窗外地天光,“他說他是我的丈夫薛睿。”
“夫人信了?”竹染怒道“這人怕不是想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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