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張洪邊上的劄木合說道：“張營正，來時我見你們虎字旗的車隊帶來了不少大炮，這些炮都是從什地方弄來的？我記得你們明國是不允許買賣大炮這種東西的。”

    張洪一邊走一邊說道：“每年邊鎮總要折損一些炮，我家東主便會用銀子買來這種炮自己用。”

    炮是他們虎字旗自己造的炮，隻有一些佛郎機炮是從邊將手中買來的，虎字旗鑄炮的事情，他不打算告訴劄木合。

    “原來如此。”劄木合微微點了下頭。

    在他心中，從沒有想過虎字旗會鑄炮，隻以為虎字旗的炮都是從明國邊軍手中買到。

    作為大汗身邊的親衛將軍，他也不是什都不懂，像虎字旗這樣隨意進出邊堡來草原的商號，必然和大同邊將關係密切，從邊將手中買到一些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隻不過這一次虎字旗帶來的炮實在太多了一些，他才多問一句。

    很快，張洪帶著劄木合等人來到了戰兵營的校場。

    校場上，停著一輛輛炮車。

    這些炮車和普通拉貨用的大車不一樣，車上什貨都沒有，隻裝了一些鐵球和火藥，刷炮膛的刷子，還有一個水桶。

    每一輛炮車後麵都掛在一門大炮，有佛郎機炮，也有四磅炮。

    劄木合緊走幾步，來到一輛炮車後麵，用手摸著一門佛朗機炮的炮身。

    佛郎機炮是子母炮，子炮在母炮的肚子，氣密性好，打得遠，威力也足。

    “這是什炮？怎還有兩個炮膛，我看跟那邊的炮不一樣？”劄木合用手指了指遠處的四磅炮。

    張洪解釋道：“這個叫佛朗機炮，我們叫子母炮，很多邊堡用的都是這種炮，將軍應該見過，可能是因為離的遠，所以沒看到子炮。”

    劄木合聽完解釋，點了點頭，隨即又道：“我聽說你們明國的炮打出去，必定糜爛十，可惜我從沒見過，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張洪猶豫了一下，才道：“既然將軍想看，我讓人去準備。”

    “有勞了。”劄木合笑著說，旋即又道，“還有那邊的那門炮，也打兩炮看一看，瞧瞧這兩門炮哪一個更厲害。”

    “可以。”張洪點了點頭。

    一門佛郎機炮好幾百斤重，四磅炮也有差不多的重量，哪怕下麵有輪子，也要好幾個人才能推動。

    校場邊緣與堡牆相連，有一處斷口，可以直接登上城牆。

    張洪喊來一支戰兵小隊，吩咐道：“你們協助炮手，把這兩門炮運上城牆，一會兒我要測炮。”

    戰兵小隊分成兩隊，一門炮跟著一隊人手，用力推動炮身，把炮挪到了堡牆上麵。

    張洪對劄木合說道：“咱們也上去吧！”

    “好。”劄木合點了下頭，迫不及待的登上了堡牆。

    兩門炮已經在各自的炮手手安放好，幾名炮手分別站在各自的炮身後麵。

    張洪一手扶著女牆，看著遠處，說道：“將軍在前麵隨意選個目標吧！一會兒就用這兩門打將軍選中的目標。”

    劄木合把身子探出女牆，目光在外麵看了許久，最後用手往前一指，說道：“前麵有個土包，就以那個土包為目標。”

    張洪目光隨他手指方向看過去。

    大約三四百步外的地方，有一個土包，遠遠看去像是墳頭一樣。

    “就以那個土包為目標，可以吧？”劄木合問向張洪。

    張洪點點頭，說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