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一邊看著陣法書,一邊吃著梅子,若無其事,仿佛是在自家的廳。
“大祭司,已經半個月了,怎一點動靜都沒有?”無邪心中忐忑。
“我都不急,你急什?”初月眼皮都沒抬一下。
無邪不再說話。
初月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她放下書問道,“我走了之後明白該怎做嗎?”
無邪點點頭,“大祭司放心。”
“你這條命不在我的手,也不在國主手,全在你自己的手。”初月盯著無邪那張蒼白的麵容。
“我知道,我也想活下去。”無邪眼中燃起了對生的渴望。
正說著就聽到腳步聲,獄卒身後跟著一個內官。
宮人施了一禮,開口道,“大祭司,明天是國主夫人的國喪,國主讓您出席,您今日回大祭司府準備一下吧。”
初月微微一笑,“知道了,你回去複命吧。”
“是。”宮人轉身掩住口鼻趕緊離開,這大牢有股子酸臭味兒,大祭司居然也忍得了。
初月看了一眼無邪,“我走了,自己好好保重。”
“嗯,謝謝大祭司。”無邪點了一下頭。
初月離了天牢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洗,身上肮的真的已經快到她忍耐的極限了,以前沒發現自己這能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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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前就發了布告,國主夫人的國喪便是今日。
靜水城外城的大門關閉,不許出入。
街市一律閉門。
靜水城內的身著素衣的男男女女,老人小孩,全都安靜有序的站在寬闊的靜水河兩邊。
內城大門打開,國主首先走了出來,然後是皇子,接著是長老們,再就是宮娟貴族。
國主行至河上廊橋的最高點停了下來,其他人都自覺的在國主的身後分列站好。
“開始吧。”國主開口道,並將墨魂交初月。
“是。”初月施了一禮。
今夜的月光格外柔和,仿佛帶著淡淡的憂傷。
初月飛身到河中央的上方,長長的黑發在夜色中泛著光亮,顯得肅穆而又神秘。
“偉大的聖靈,靈月國是您最忠實的信仆,請您接納靈月國國主夫人純淨的靈魂,請您允許國主夫人的身體長存這一方水土,請您庇佑靈月國的子民,請您指引我們未來的路。”
初月那溫柔的聲音盡顯神聖與莊嚴,響徹靜水河的兩側,靜水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感受了隱隱的召喚。
初月將墨魂和冰魂合於掌心,身上散發出了柔和的光暈,月光大盛,聖潔的光芒照亮了靜水河,兩岸的人們紛紛跪下,靜水城再次亮若白晝。
橋上除了國主,其他人也都跪在地上。
人們默默的祝禱國主夫人能魂歸於天,魄降於地,默默地祈禱靈月國能繼續國力昌盛。
初月的靈魂離體後一路向上,這次她輕車熟路,很快抵達了天道的所在。
“聖靈。”初月施了一禮。
“你做的比我想像中還要好。”聖靈的聲音還是那樣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
初月答道,“很還有多沒做到的,我會努力。”
“好。”
初月抬起頭,“聖靈,我此次來是為了確認國主夫人是否靈歸聖靈了?”
“曇花陣,抽魂魄,她連殘魂沒有,當然不會來我這。”聖靈回答的很淡漠。
初月雙眉緊鎖,“那如何才讓夫人魂升於天,得到您的安撫。”
“她已經徹底化為了魂力,不可能再凝結為魂了。”
在兩儀界雖不能輪回投胎,但魂歸聖靈其實也是神魂不滅的一種方式。
國主夫人不能魂歸於天,就代表她真的徹底從這個世界消散了,那紫晶棺中的,不過是一具皮相罷了。
初月心中憂愁,她該如何向國主複命。
“初月,回複國主,夫人已經在我這了。”聖靈緩緩的說道。
初月雙眸微睜,愣了一下,緊接著回道,“我懂了。”
“嗯,你很聰明。”
“聖靈,您還有什交待嗎?”初月垂下眼眸。
“還是一樣,不要讓兩儀界起戰事,另外,讓各國處於平衡牽製的狀態,這一點你不必告訴靈月國主,自己斟酌便可。”
“是。”初月答應道。
“回去吧。”
初月站起身向下沉去,靈魂回歸本體時,她身上的光暈消失了,天上的月亮重又柔和了起來。
“國主夫人已經魂歸聖靈,沉紫晶棺。”初月宣告道。
國主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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