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田興致很高,誰說一畝地就不愛財了,君子愛才嘛,知某人取之有道。
也不曉得誰非要給我塞下這份大禮,知某人笑納,這不算偷。
知田努力不讓自己笑抽,一地的狗尾巴草和蕁麻就跟抽風了一樣,沒有風,也顫抖不停。
開大獎!
小心翼翼。
另一處,醫院走廊。
陳隊抽完煙盒的最後一根煙,他伸了個懶腰,沉了口氣說:“大師,你不得檢舉我吧。”
“實話還真想。楚人美這個名字有毒啊,都死得慘,你也太心狠手辣了。”陳秀才這會兒突然明白,有時候人心比鬼還可怕。
“我莫法啊,我偷情我是該死,還讓被她發現了,這都是孽。我娘家人一個個比我狠,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她哥昨年打死人判了死刑,如果早些年這事傳出去,死的人就是我!”
“我不管你這些。拿錢辦事把我折進來了,問你個問題,既然你將人埋在凶宅,沒人敢去,也是為了萬無一失,可現在為什跟打了雞血一樣,要去拆凶宅,難道不怕露餡?”
這是陳秀才感到奇怪的地方。
“還不是老板逼的,我人前風光,在老板麵前就是一條狗,他叫我往西不敢往東,他叫我拆房子,我不敢不拆,還得拆好。不過,我的確也不怕被人發現。”
陳隊很篤定,這也是他敢坦白真相的原因。
“哦,體胖心寬嘛!”陳秀才搖搖頭,“難道屍體已經分辨不出誰了?”
陳秀才聯想到了奇怪的鋸子聲,事出有因。
“我是畜生,但還愛著她,沒那絕情,這些年我也內疚,但我保證誰也見不到她的真麵貌,因為她見不得空氣。”
見不得空氣?
“弄得頭大,真想出去舉報你一波,但我又找不到證據。”陳秀才苦笑。
“沒有人能找到證據。現在隻要厲鬼一死,我就不怕了,大師還得靠你啊。”
陳隊依然是做了虧心事,就怕鬼敲門。
陳秀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怎斷定厲鬼就是楚人美。”
“鋸木頭的聲音。”陳隊摸了摸耳朵,“其實是有原因的。我老丈人以前是木匠,替人做管材,小時候家人窮,養兒防老的舊思想影響下,人美隻能留在家幫工,她打小會了木匠手藝,之後一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她總是把自己關在家,用手工鋸拉木頭。”
“原來是這樣,你心真大,我要不是拿錢辦事,說真的,肯定揍你一頓,惹出這大的爛攤子!害了多少人!”
陳秀才第一次想抽雇主耳光。
突然安靜的走廊傳來嘈雜聲,傳來噩耗,重症監護室的工人也死了!
死的突然。
“不夠嗎?還不夠嗎?她是不是要殺光所有人!”陳隊開始抓狂,他揪著陳秀才的衣服,“快想想辦法,下一個不是我就是你了!”
陳秀才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他推開陳隊,說:“現在知道怕了,早特幹嘛去了!聽著,馬上挖出屍體一把火燒了,或許可以消除詛咒。”
陳秀才知道了厲鬼的來由,便想到了此法,即便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他跟著師姐耳濡目染,知道這是最常見最有效的辦法。
但他心沒底,不知道行不行,眼下隻有試試看了。
兩人剛要離開,就被死者家屬攔住。
“你們別走!我兒子來的時候好端端的,給你們幹了一個月活,結果人沒了。肯定被你們壓榨死了,你們哪也不許去!”
“對,別讓他們走,這些人眼隻有錢根本不把人當人。就是工傷,我懷疑你們公司打了人!不然活生生的孩子怎說沒就沒了呢。”
“我們有律師會跟你們接洽,家屬放心,我們會妥善安排員工後事,不會跑路,我們那大的公司在呢。”
“我告訴你,你們今天晚上必須拿出一個結果,否則我就把我侄兒的屍體擺你們工地門口,讓你們一天都開不了工!我們耗得起。”
“對,我們耗得起!給個實在的說法!”
出了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來了,一個勁的討說法。
“讓一讓,幹嘛呢!這是醫院都安靜!”
滋滋,頭頂的日光燈突閃爍起來。
哢嚓,直接天黑了。
趁亂,有人拉著陳隊逃離了人群。
“呼!幸好你來得及時,不然要被口水淹死了。瞅你平時端著身板,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挺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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