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驟然變得亮如白晝。
就連屋子的牆壁都在這藍色強光的照射下神奇的變得接近透明。
地下室一隅,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正一絲不掛站在一張石桌前,低著頭,磨著刀。
她磨的是一柄兩寸長的小刀,細而鋒銳,形狀看來像手術刀。
她準備用這把刀給對麵掛著的幾個人動手術。
對麵牆壁上有一根橫著的鐵棍,鐵棍上掛著手銬,四個手銬,鎖著四個人,從左到右分別是李海、陸小洛、沈城、獨孤月。
四人都在掙紮,掙紮得最厲害的是李海,他不停拉扯著頭頂的手銬,往對麵那女人的身上吐口水。
女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口水,然後緩緩抬起頭,盯向李海,她手磨刀的動作已停頓,拿著小刀轉身一步步走了過去。
“現在,她準備對你的朋友動手了哦……”四月在路朝天耳後,煽動性的說道,“你想不想救他?”
“廢話!”路朝天大喝。
他緊緊盯著對麵的正走向李海的女人,身體開始隱隱顫動,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已變硬,青筋一根根暴凸而起。
“你在幹什,想掙脫我的束縛?”四月皺了皺眉。
“放開我!”
路朝天繼續掙紮,試圖將體內那股控製著自己的力量震碎,他的眼角忽然開始溢血,很快,肌膚表麵各處都開始滲血,一眨眼,他已變成個鮮血淋漓的血人。
“臭小子……靈魂強度果然很霸道啊……然而終究是人類,想要掙脫我施加的身體控製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後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你自爆而亡,快停下!”
“放開我!”路朝天全身的血流得更急,已在他腳下淌成血泊。
“蠢貨,就算你衝過去又怎樣,你是無法對付他的,他是劣魂!”
“劣魂?”
“在魂界有著一個勢力不亞於守棺人的群體,那就是驅靈師,他們專門訓練新遊魂成為他們的傀儡,而被他們淘汰的失敗品就會變成靈魂殘損、性情惡劣的劣魂,你衝過去他會瞬間殺死你!”
“那我該怎辦?”
“隻要你答應與我們合作,我就幫你這一次,保證你的朋友們安全無事。”
這句話充滿了煽動力,路朝天沒有猶豫:“我答應!”
“保證不後悔?”
“絕不後悔!”
四月一聲輕笑,手指再生變化,一道青光從她指尖流入路朝天身體。
路朝天突然間衝了出去,手拖著一柄青光大刀。
對麵的女人卻仿佛看不見他一般,已走到李海麵前,舉起手的刀,正準備一刀紮進李海的胸膛。
路朝天自她背後躍起,手大刀起如疾風,一刀落下,青光頓時籠罩整個屋子,她的軀體瞬間在青光中裂為兩段,鮮血如飛雨,點點灑落在牆壁上,就連牆壁都被這強橫的刀光一刀劈開。
緊接著,路朝天手的青光大刀消失不見,他眼的藍色光芒也同時消失,他隻覺得身體瞬間被抽空了一般,無力的跪倒下去。
這一刀,似已抽幹他的精血,耗盡他所有力氣。
大廳的簾子掀開,陽光頓時從屋外傾瀉進來,與陽光一同進來的,還有傅錦年。
他高高瘦瘦,身軀筆直,五官如千年冰山雕刻而成,看來倔強、高貴、冷漠,接近無情,又仿佛與紅塵俗情隔著萬分遙遠的距離,他雙手插在褲帶一步步從陽光走來。
路朝天轉頭便看見他,也看見身後的四月。
四月的確是一個很高的女人,看起來應該在一米八以上,如同很多身材爆炸的禦姐形象一樣,她的身材也很爆炸,更爆炸的是,她渾身上下隻穿著一件胸衣,一條短褲,黑色的胸衣,黑色的短褲,白色的胸膛,白色的雙腿,白得像饅頭,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頂著一頭酒紅色短發,和傅錦年一樣沒有穿鞋,這一點已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她是單眼皮,眼睛像是灰色,又像是綠色,瞳孔有一圈圈圓形紋路,如同波動的水麵,詭魅而妖異。
路朝天盯著她的這雙眼睛,隻覺得她的眼睛好像沒有焦點,又好像有許多焦點,正在觀察周圍的一切。
傅錦年已經走了過來,手臂一揮,一道風勁掠出,鐵棍上的手銬碎裂成片。
李海幾人死逃生,神情都有些恍惚,但畢竟已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所以還沒有到情緒失控的地步。
陸小洛自然不一樣,她頓時跑到路朝天麵前,紮進了他的懷痛哭,眼淚很快打濕了路朝天的胸膛。
路朝天皺著眉,沉聲說道:“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還能說什?
這一次,他終於意識到,無論他有多少勇氣、多少決心,有些事是他無法勝任的,至少現在絕不能勝任。
李海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踢了路朝天一腳:“你說個屁,我們又沒死,趕緊收起你這副衰樣!”
他又轉頭盯著傅錦年,埋怨道:“我說你怎就不能早點來,害我們虛驚一場,好玩是吧?”
傅錦年冷著臉,沒有理會。
四月搖晃著36D和柳腰徐徐走了過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狐狸般狡黠而魅惑的微笑,拍了拍李海的肩膀,用她那對奇異的眼睛看著李海,輕笑說道:“小弟弟,你膽子倒是挺肥嘛,連我這個老奶奶都想上?”
李海愣了愣,盯著她反問:“你在胡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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