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練槍已經五十餘載，對槍已經無比熟稔，便用盡畢生心血編著了一套絕妙的槍法，名曰百鳥朝鳳。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別看百鳥朝鳳槍法僅有十式，但每一式之間都有一道巨大鴻溝，每踏過一式便會對武學有更深的理解。”

    春日暖陽，童淵穿著薄衫，給潘儼介紹槍法奧秘。

    按師父的說法，百鳥朝鳳槍的第一式折槍式是最基礎的招式，主要目的在於防禦。唯有把防禦做好，才有進攻的可能。

    潘儼握著練習的是一杆十五斤的長槍，不知為何，雖然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接觸槍，但潘儼對這冰冷冷的兵器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很快就舞弄起來。

    一套折槍式練習下來，潘儼汗流浹背，然而卻換來了師父刻薄的評價。

    “姿勢不對，重新來過。”童淵站在樹蔭下指手畫腳道。

    潘儼回想師父之前所言的要領，趕緊糾正過來。

    “還是不對。”童淵手持一根細長小木棍，朝潘儼的手臂抽來。潘儼連忙提槍格擋，不過終究不是師父的對手，他被抽得齜牙大叫。

    “學藝不精，在為師麵前隻是受點皮肉傷，真到了外頭，那就是流血丟命。我打你是讓你漲漲記性。”童淵邊打口中邊說。

    一天下來，潘儼已經不知吃了多少苦頭。趙雲走過來從旁安慰道：“師父這也是為你著想，若是你折槍式能夠練好，也就不怕師父的打，至少不會像今天這嚴重。”

    “我明白。”潘儼沒有怨言。這點並不算什。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個道理他明白。況且這時代尊師重道之風正盛，師父就是如父親一樣的存在，要打要罵毫不含糊。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整日整日地練習，剛開始的新鮮感過去，練槍其實是件極為枯燥的事，潘儼不知道趙雲這些年是怎過來的，看來他能成為強大的武將，是付出許多常人難以企及的代價。

    天氣越來越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六月，童淵已經教完潘儼三式，看到潘儼已經能夠將這三式標準的練習一遍，他也就放心地回院子睡覺。並把自己的法寶木棍交給趙雲，吩咐趙雲若是潘儼有任何偷懶行徑，立即毫不留情地打上去。又告訴潘儼見棍如見人。

    童淵當起了甩手掌櫃，有趙雲的監督，潘儼片刻不敢偷懶。練武與許多技能一樣，都是一個人的事，全靠個人自覺。潘儼是個自律的人，尤其他有著兩世的經曆，更能知道自己的武藝是活下來的本錢。

    從早到晚，從天亮到日暮，潘儼都堅持在校場練習所學的三式。師父告訴他，武藝精進沒有別的辦法，隻有二字真訣，多練。熟能生巧，這是最簡單又最精深的道理。

    夏侯蘭此時從山中泉眼當中打了一桶清水過來，“雲哥，儼哥，來喝口水解解暑氣。”

    日漸西斜，夕陽往山穀當中落去，半邊天被映成了血紅色。一天的辛苦終於結束，潘儼熬下來了。大口喝著甘甜的泉水，他覺得渾身上下一陣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