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的隊伍從南方騎馬而來,冒著淩厲的風雪,身上的雪漬來不及清除,也沒有喝一口熱水,匆匆趕至任縣。到了目的地,這才鑽進了歇業的客舍之中,吃上了幾口熱菜暖茶,讓凍僵的身子逐漸恢複。
鄴城信使已至的消息早就傳遍了縣城,潘鳳,程渙,李曆等人不敢有任何耽擱,他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來自鄴城的消息,於是立即放下手邊之事,往客舍趕來。
見到幾位將軍以及治中大人,信使還是懂得尊卑,就算自己受到主公重托,也不敢在這些人麵前表現出任何倨傲,恭恭敬敬地見禮。
潘鳳跨出一步,與信使更近,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事:“不知道州牧大人有何吩咐?援軍幾時能夠派出?五萬石糧草什時候到?”
他前幾日也寫信發往了鄴城,將遇見的事全都稟告上去,算算日子應該早就到了韓馥手。援兵十分地必需,沒有更多的兵源,要憑借手上剩下的三千傷兵,三千疲兵就想有什作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麵對潘鳳的急切問話,信使愣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回答。潘鳳的事,作為信使他雖然不能夠知道其中細節,但是多多少少有些猜測。
所以,他早就知道此次前來任縣,完全就是來得罪人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任務經過別人多番推脫,最終因他最沒地位,所以落在了他的頭上。
信使硬著頭皮回道:“潘將軍,主公並沒有派遣援軍,不過糧草倒是有一萬石還在路上。”
“什?”聽到這種結果,潘鳳眼睛瞪大老大,似乎根本不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
李曆站在潘鳳背後,與程渙心領神會般對視一眼,嘴角揚起淡淡笑意。
看來主公還是采納了自己的諫言,同樣對潘鳳有了懷疑。
李曆清清嗓子,對信使正色說道:“將主公所讓你帶的帛書交給我看看。”
信使連忙從懷中掏出了千傳送的信報,信使外邊衣裳曆經風霜,然而這份帛書仍舊溫熱白皙。
李曆細細看起來,潘鳳在一旁焦躁不安地等候。程渙看到潘鳳的模樣,心不禁一陣痛快。主公已經對潘鳳產生了懷疑,寵信大減,日後領兵作戰,還能夠壓自己一頭嗎?
自己跟隨韓馥鞍前馬後多少年了,又是同鄉,早就該輪到自己做一做領兵大將。還有潘儼,你父親失勢,難道還有你好果子吃?那日帶給自己的恥辱,日後一並清算。
等了有好半晌,潘鳳問道:“治中,主公到底有何交代?”
李曆放下帛書說道:“主公此次隻說了幾點,其一便是讓我們好好巡防排查營地,切莫讓細作混入其中。其二便是讓我們三人精誠合作,務必在年底之前攻下巨鹿,清剿嚴綱騎兵,拔出這些冀州境內的反臣賊子。”
潘鳳不敢置信地問道:“這就完了?沒有其他的命令?”
李曆再瞧了一眼帛書,笑說道:“主公仁慈,另外還有會有一萬石糧草從鄴城而來。”
後麵這一句不鹹不淡,一萬石糧草不夠吃幾日,起不到任何作用。
“治中不是在說笑吧,就憑借咱們這點兵力,要完成如此多的事?”
李曆凝視潘鳳道:“潘將軍是在說州牧大人在說笑嗎?須知,這是主公的命令,又非我私自發出的命令,若是我的主意,你不聽也罷。潘將軍,要體諒主公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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