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笑地走過來對李曆說：“治中今日特地過來找某，不知道是何事？某這幾日訓練士卒，為不久之後的戰事準備，太過忙碌沒有與你說明，不要怪罪。”

    環視了一圈滿頭冒汗的士兵，李曆道：“潘將軍你是一軍主帥，親自訓練士兵，勞苦功高，我哪敢怪罪。不過訓練個把月應當有成果了吧，我此次前來就是想問一問何時能夠出戰，畢竟此事事關冀州存亡，主公催促得緊，潘將軍莫非將這事忘記了？”

    李曆的話語中字字帶刺，潘鳳聽後臉色驟然變得陰沉，很少有人敢在自己麵前這說話，這種態度讓潘鳳不免覺得惱怒。

    好在潘鳳理智占了上風，壓製住心中的火氣說道：“此事本將已經在籌備當中，戰事不比舞文龍墨，是真正要見血死人的，本將每一個決定都關係著將士的存亡，自然不敢大意。目前尋找的就是一個戰機，這種戰機急是急不來的。”

    這些忠義良言李曆根本聽不進去，他對於戰事一竅不通，因而也不知道戰機為何物。相反，潘鳳的穩妥行為，已經惹得李曆無比懷疑起他的忠心。

    “既然將軍這說，我便等著。”李曆說罷，拂袖而去，一刻都不願意在此多待。

    “看來州牧已經沒有多少耐心，否則李曆也不會如此著急。州牧現在為何變得如此糊塗，以往他並非現在這個樣子。”潘鳳目送李曆快步遠離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語。

    回想起當年初次所見韓馥的情景，那時候韓馥禮賢下士，願聽人言，謙謙有如君子，一有錯誤經過手下勸諫，總是能夠及時改過。而且對自己信任有加，即便獨自領兵上萬，韓馥也不會委派任何監軍跟隨。

    哪像現在，前後掣肘。韓馥對自己的不信任，潘鳳反應再遲緩也能夠感受到。念及此，潘鳳一陣唏噓。

    父親的心態轉換，潘儼盡收眼底，有時候看著父親苦惱的樣子，潘儼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坑爹玩意兒，不過想到韓馥暗弱麵孔，潘儼就將這種愚蠢的想法拋之腦後。

    沒有別的好方法，韓馥並非明主，跟著他前途一片灰暗，看不到任何希望，不能讓父親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所以自己隻能夠使出這種伎倆，這也是萬般無奈的選擇。

    潘儼說道：“現在州牧逼戰，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父親打算什時候出戰，若是等不到合適的時機該怎辦？”

    “我也隻能夠再拖延半個月，這是極限，若是半個月沒有發現輜重軍隊，咱們隻好強攻。”

    潘鳳說此話的時候，頗有些無奈。在絕對實力麵前，沒有辦法使出任何陰謀詭計，何況潘鳳周圍也沒有一位謀士替他出主意。

    ……

    就在潘鳳陷入苦惱境地時，北方巨鹿城中，一場酒宴正在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