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岑瑩瑩笑道,她好像永遠都帶著笑意。
“嗯。”
“來,吃飯。”
“帶酒了嗎”
“沒有,太沉了,我提不動。”
“走,我們一起去山下吃。”
“下山嗎”岑瑩瑩嘴說著話,心卻想著別的事,這籃子雖然不大,但是對她來說也提上山已經很不容易,可是他卻因為沒有酒就把她的這一番的好意都給拂了,她實在有些不好受,為什眼前這個人都三十好幾了,卻還和呆子一樣蠢。
“走吧。”蕭恪躍上房梁,跳下來後,手就拿著一把刀了。
蕭恪還是走在前麵,岑瑩瑩跟在他後頭,一肚子的苦水。看來這天下第一的刀客一點也不懂得體恤女人,這趟山路今天岑瑩瑩已經是走了第四趟了,她實在累得很。
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他們的腳步也越來越快,就在一個拐彎後,蕭恪看見了一座轎子,四個下人裝扮的大漢這規規矩矩地立在一旁,另一旁還有著一個衣冠楚楚身著白衣的少年,他正看著夕陽發呆。
隻是蕭恪看見那個少年時,那少年也轉過身來看著蕭恪,少年臉上帶著笑意,可以說這是一個絕美的少年,蕭恪發現自己認得他,盡管昨天的夜雖然漆黑如墨,但是蕭恪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昨天晚上他和常玄見到的那個人。
“蕭前輩,可還記得在下”少年笑著問道。
“一日不見,怎會忘。”
“好,前輩,請上轎。”
“上轎去哪”
“回家。”
“回家我家在哪,我自己都不知道。”
“前輩的家,自然就是在這小鎮的那蕭家巷內。”
“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一定要去瞧瞧,隻是我現在餓得很,我還是想先吃飯再回家。”
“前輩放心,你那蕭家巷內,有這小鎮最好的酒館,保證你餓不著。”
“好,隻是不知道,你這轎子快不快,不快我可不要。”
“前輩放心,這轎子快得很,而且還很穩。”
“好,上轎。”蕭恪朝岑瑩瑩說道。
岑瑩瑩也不多話,她的腳早就不行了,所以她二話不說就鑽進了轎子麵去。
“你叫什”蕭恪剛剛掀開轎子的簾子,突然轉頭盯著那個少年。
“在,在下丁羽,家丁的丁,羽毛的羽。”丁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嚇了一跳,他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背脊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僵硬,差點就把手中的刀拔了出來,因為那一瞬間他已經感覺到了蕭恪身上翻湧的殺氣。
隻是當他再次對上蕭恪的眼睛時,卻什也看不出來了,還是那雙呆滯而落寞的雙眼。
“起轎。”丁羽鐵青著臉,太陽已經下山。
這陡徒的山路本來是抬不了轎子的,但是現在有一座轎子卻在這山路上快速地跳著,一跳就是一丈開外,在轎子的後頭還跟著一個體態輕盈的白衣少年,他身如飄雪,寸步不離地跟在轎子的後頭。
“快點快點,不然天就黑了”轎子傳出了聲音。
抬轎子的是四個人高馬大的大漢,他們一聽到聲音,就跑得更快了,跳得更遠了。一跳就是兩丈,四個人同時起同時落,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們的個頭雖然大,但是腳步卻非常的輕,所以轎子沒有一點兒的顛簸。
“還不夠快再快些”岑瑩瑩也喊道。
轎夫們一聽到聲音,就跳得更賣力,跳得更遠了,到了小鎮後,四個轎夫已經滿頭大汗,連衣服都濕了,就像掉到了水剛剛被撈出來一樣。
暮色蕭索,原本應該昏暗的小巷卻變得燈光璀璨,但是卻依舊的冷清。
蕭恪記得,在早上他來這的時候,這巷子還是叫吳家巷,但是現在巷口處刻著吳家巷的那塊石頭卻被削去了一層,現在上麵刻著的是蕭家巷。
蕭恪下了轎子也不理其他人,自顧地走向門口掛著最多燈籠的那個屋簷下,屋簷下掛著一個嶄新的牌匾,牌匾上刻著四個個四四方方的大字“大鴻食府”。蕭恪朝岑瑩瑩一招手,就消失在了門口。
屋子麵也是燈火輝煌,一群店小二樹立在一旁,但是一個客人也沒有,整個酒館,不,是整個巷子都沒有一點兒人聲,隻有蟲鳴淒切,安靜得有些可怕。
“二樓雅座,前輩,請。”丁羽恭敬地說道。
店內二樓更是富麗堂皇,一張上等的桌子上擺滿了上好的酒菜,蕭恪毫不客氣地座上上位。
岑瑩瑩也已經慢悠悠地到了二樓,見蕭恪沒與自己搭話,隻是坦然地坐了下來,也不表態。
“這已經請了當地最好的廚子,用的也是上等的食材,酒也是陳了十年以上的老酒。”丁羽介紹親切地介紹著。
“那這的飯菜與蕭恪前輩的相比,那個更勝一籌”岑瑩瑩向丁羽問道。
“自然是比不得蕭前輩的手藝,我也請不到蕭前輩來下廚。”丁羽道。
“今日是哪位做東”蕭恪自顧自地吃著,頭也不抬地問道。
蕭恪並不怕毒,這世上能夠讓他中毒的人恐怕沒有幾個。
“前輩放心,今日是由萬先生做東,大可開懷暢飲。”丁羽回道。
“哦那怎還不見他人呢”岑瑩瑩搶著問道。
“萬先生日理萬機,無法抽身過來,故今日由我代勞。”
“哪有請人吃飯,自己卻不來的道理。”岑瑩瑩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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