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uble就像是潛藏在夜色中黑暗的精靈,流光婉轉,身姿曼妙,吸引著這個城市無處釋放熱度的年輕人。
double之所以叫double是因為酒吧的內部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嘈雜的舞池,卡座,另一部分是相對安靜的吧台,兩個區域中間用了一道棱鏡透明的玻璃門隔開。左右兩邊互相看見,但場景卻是完全不同,一動一靜,互相對立卻又相得益彰。在舞池被吵夠了就過來這邊聊聊天,正好。
雖說這double創意是創意,但它畢竟是個酒吧,來的人不論男女都是各領風騷,像季言悅這樣t恤牛仔褲小白鞋的還真是……嗯……另類的特別。
“威士忌,度數高點。”
今天的季言悅一頭烏黑柔順的頭發遮住了半張臉,一同遮住的是臉上的表情,這多年了,少說也聽了幾十遍,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也不知道為什這次她就是感覺有一口氣堵在胸腔,難受。
哎,真是年紀大了,生個病就開始矯情。
季言悅視線放空沒頭沒腦的想著。
正想著這調酒師怎這慢,抬起頭看來一眼,正對上溫源的一雙看著她的眼睛。
“季言悅?真的是你?”
季言悅也是一愣,沒想到溫源這個老板還真是盡職,每次來都能碰到他。
季言悅點了點頭開口。
“你好。”
溫源把季言悅要的酒遞到麵前,開口
“怎每次因為這小子來酒吧都能碰見你。”
“……”
這小子……
溫源並沒有察覺到季言悅一瞬間僵住的身體,甚至好心的指了指和季言悅隔了一個座位的蔣君博。
今天的蔣君博還是一身舒適的休閑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一條腿屈著架在腳蹬上,一條腿隨意的放在地上,手晃著褐色的酒液,聽了溫源的話,甚至沒有向季言悅的方向看一眼,就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一樣。
季言悅一看見他就想起他在病床前說的那一番話。眼神開始忽明忽暗,強迫自己不要再過度解讀他的話,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在蔣君博的臉上。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看他,從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嘴唇都用目光細細的勾勒一遍,她似乎突然有些理解辦公室那些女編劇見到他時的樣子了,不知不覺中季言悅已經盯著蔣君博看了好一會兒,好一會兒到蔣君博無法繼續忽視她。
蔣君博倒是沒再繼續看著酒杯,把視線轉向了季言悅。一雙眼睛不閃不躲的看進季言悅的眼,又順勢滑到季言悅手中的酒上,原本到嘴的話就轉了個彎,兩片薄唇一張一合吐出了一句話:
“怎,還沒燒夠?”
季言悅看著蔣君博總覺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樣,和以前所見過的所有的樣子都不一樣,深邃迷人,不,誘人。季言悅像是要被吸進去一般,沒有了平時和人隔著一道牆的感覺,就好像……重新開始有了七情六欲?季言悅的腦子被其他東西占著所以蔣君博這句話從季言悅左耳朵進,右耳朵又出來了,沒在腦子沒留下一點痕跡。
看著沒反應的季言悅,蔣君博轉而向著溫源。
“給她一杯熱牛奶。”
手指碰到溫熱的玻璃杯季言悅赤裸裸的目光才收回來。她很少會有這樣的舉動,但麵對蔣君博不知道為什她就是有些……忍不住……
但是今天她來double也不是來和熱牛奶的,直接開口:
“威士忌。”
蔣君博轉頭看她,站在吧台內的溫源也開口:
“季妹妹,你這生病剛好,還是不要喝酒了,我這剛好有牛奶。”
說著溫源就打算轉身去拿牛奶,就聽見季言悅有些冷淡卻毫不遲疑的聲音:
“威士忌。”
怎說季言悅也是來酒吧的客人,溫源作為酒吧的主人,這開櫃子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轉過身來想再勸兩句:
“季妹妹,你現在雖然年輕,但是……”
“隨她。”
溫源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蔣君博沒有溫度的聲音打斷。
得咧,人直屬上司都勸不動,他也就不勸了。
不過溫源還是拿了一瓶度數最低的威士忌倒了小半杯在季言悅麵前的酒杯。
季言悅看著手邊的液體,端起玻璃杯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溫源倒的少就是想讓她少喝一點,也沒想到她這一口悶啊。
誰頂得住這喝酒的。
但是看著季言悅“我今天就是來買醉的”的表情,接過季言悅的杯子又倒了半杯。倒完就將酒瓶收好,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吧台。
他覺得他再待下去季言悅能把這一瓶都喝完。
季言悅再次端起酒杯,這次倒是沒再一口悶,隻是了一口就拿在手上。
隔著一個座位的蔣君博說了“隨你”之後就再也沒說過話,也是一口一口喝著手上的酒,目光沒有焦距。
兩個人就這樣僵著。
“老大,你怎會有我的稿子,我記得我沒交。”
季言悅沒轉頭,還盯著手中的酒杯。
“你昏迷之前,我從你的電腦上看過你的稿子,後來,那天我從醫院回公司你的電腦還沒關,我就拿了你的稿子。擅自動了你的電腦,抱歉。”
蔣君博也沒賣關子,實話實話。
季言悅那邊頓了一下,兩邊再次陷入沉默,季言悅放下酒杯下意識的開始搓手。
幾秒之後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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