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回到自己公房的時候，神情有些發懵，讓劉航擔心了好一陣。

    唐易沒什事，隻是她看明白了一些當時沒發現的東西。

    第一次賞銀，的確是因為自己為立功而傷寒了沒錯。第二次，自己卻是在飛盜案還未完全破解的時候倒下的，正如現在的齊捕頭。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齊捕頭他們雖然來看自己了，府衙卻的確沒有什獎賞、安撫。

    一開始為什不去上值，是因為的確動彈不了。後來，可能是看在竇雲柳的麵上，府衙才那痛快批了休假。

    現在，齊捕頭會怎樣呢？

    “唐大哥，要不要去一起看齊捕頭？”

    唐易回過神來，才發現劉航、周肅、老許三人都站在她的公房了。

    “下值了？”

    “剛到了下值的時候。”周肅說，“你在想什？”

    唐易搖搖頭，“沒什，走吧，一起去吧。”再怎說，自己都要去看望老齊的。

    幾人陸續走出公房，唐易才發現幾乎所有捕快都還在府衙沒走，對麵龔副捕頭的門口也有幾人聚集。唐易走了出來，院中的人就都往這邊看。

    唐易卻因心想著事，沒有心情應付這些場麵，隻是低聲說：“走吧。”

    可能是察覺到唐易的心情不好，就連話比較多的劉航也沒說話，一行人很快就出去了。

    龔副捕頭身邊，吳奇冷哼一聲，說：“齊捕頭躺下了，唐易卻搶過了他的事，這時候又表現得好關心齊捕頭一樣……真是表不一，我看齊捕頭倒了，最高興的就是她。”

    “少說兩句！”龔副捕頭低喝一聲製止了吳奇的話，實則心也十分膩味。

    如果是太平無事的時候，老齊倒下了，唐易就算屢立大功，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一爭之力。現在卻是正卡在抓捕悍匪的中間。

    可恨自己拳腳功夫不行，就算原本有一些，也都在府衙日複一日的案牘工作中消磨得差不多了。

    原本就不常往外跑，這抓悍匪的事就更沒有準備去插一腳。現在這事兒就讓唐易撿了一個漏子，真是悔之晚矣。

    丘大人是個講實用的人，任你平時做了多少苦力，關鍵時刻沒頂上去就差了火候。

    若是這次抓悍匪真讓唐易又立了大功，恐怕齊捕頭就得歇菜，以後就是真正的唐捕頭了。

    龔副捕頭心不是不想給唐易下絆子，可想想唐易幾次三番展示出來的能力和人脈，他又有些不敢動。

    必須得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一擊必中！龔副捕頭下定了決心，一揮手道：“我們也走。”

    兩個副捕頭都帶人去了，其它的捕快想著多多少少也該去露個臉。

    於是，齊捕頭家的兩進小院兒就變得熱鬧無比，倒是讓齊夫人紅了眼眶，“你們都來看老齊，老齊會很高興的……”

    老齊的房則隻有唐易、龔副捕頭、老許和老齊的文吏莊景等幾人，連周肅、劉航都沒能進來。

    老齊已經醒來許久，隻是臉色依舊很差，房間有縈繞不散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