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晞芃又吻辛綺筠，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這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但當他的手撫上她豐盈的胸部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路晞芃抬眼看她，他的凝視讓她心跳、心動卻又心酸。

    “我……”辛綺筠囁嚅著，渾身軟弱而無力，“如果我是平胸，你會愛我嗎？”

    路晞芃莫名其妙地瞪著她，“你這個問題太奇怪了，奇怪到我不知道該怎回答。”

    “你見過平胸的女人嗎？”辛綺筠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會對何夢依平胸這件事情如此在意。

    路晞芃悶哼，“沒見過。”

    “真的沒見過？”辛綺筠揚著睫毛，有些驚詫。

    路晞芃的眼光深邃而又深刻，“你到底想問什？又想打聽我有過多少個女人？我可以很坦誠地告訴你，就是你知道的那兩個，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何夢依不是平胸嗎？”辛綺筠竟不經大腦思考，脫口問出。

    路晞芃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間，他站起來，一個人遠遠地走到窗邊去。他用手撐著落地玻璃窗，望著窗外的景物。海都的萬家燈火正在夜色中閃爍，他就那樣靜默地站著，眺望萬家燈火。

    辛綺筠有些心慌、有些痛楚，又有些迷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辛梓驊過的話開始在她的心中激蕩：絕大多數中國人還是受到傳統道德觀念的束縛……婚姻是公民的一項義務，不履行義務的人，是為世俗所不容的……如果有一，他不愛你了呢？

    盡管在辛梓驊麵前強硬而堅決，事實上，辛綺筠無法擺脫哥哥的話帶給她的影響，而此時她更是軟弱得一點信心都沒有。既然愛她，為何不能許給她一個有保障的未來？他連何夢依的缺陷都可以接受，為什卻對她如此苛刻？或者，他其實並不愛她，隻是一種占有欲？

    忽然間，辛綺筠再也坐不住，從沙發中跳起來，奔向路晞芃，從背後一把抱住他的腰，把麵頰貼在他的背上。她顫栗的低喊：“你到底愛不愛我？你自稱是獨身主義者，不屬於婚姻和家庭，可是當年你明明跟何夢依談婚論嫁。你既然我已經取代了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為什你可以給她世俗的東西，卻不能給我？”

    路晞芃渾身都僵硬了，他背脊挺直，站立在那兒動也不動。辛綺筠的心往地底沉下去，無盡無止的往下沉……倏然間，路晞芃回過身來了，他的眼神變得冷漠而陰沉，剛才的細膩、溫柔已蕩然無存。

    “你不是也過，不會用道德，義務或者婚姻來拘束我？怎，反悔了？”他重重地搖頭，聲色俱厲，“是我錯看了你，我還以為你願意為我而改變，變得脫俗超然了。你到底還是一個世俗的人，要的依然是俗人所要的東西：婚姻，保障，諾言，和一個被你套牢的男人。”

    辛綺筠倉皇地仰頭看他，“真正愛一個人，難道不應該心甘情願被套牢嗎？”

    “你想要什？告訴我，你希望我給你什？”路晞芃麵無表情地問。

    “我要一切世俗的東西”，辛綺筠坦白而尖銳的喊了出來，“我要和我所愛的人一同步入婚禮殿堂，生兒育女，我要一個溫暖甜蜜的家，有愛我的丈夫和許多孩子，將來白頭偕老，享受子孫滿堂的樂趣。這就是我要的！是你逼我出口的，你可以看不起我，可以罵我不害臊，罵我庸俗。但是，我隻是一個平凡的，有血有肉的人，我想要的，也是再平凡不過的東西！”

    “我們的觀念完全不同，沒有辦法溝通”，路晞芃提高了聲音，怒氣飛上了他的眼角，“不要再談愛了，也許我們理解的愛根本不同。在這點上，你遠不如林苒，她絕對不會向我要求什，我們在一起，完全不以結婚為目的，也從來不談這個無聊的話題。”

    辛綺筠的眼睛睜得好大，張開嘴，她想什，卻吐不出聲音。結婚在他看來，居然是“無聊的話題”。而且，她在他的心目中，不僅與何夢依相差十萬八千，連林苒也遠遠不如！

    “我從一開始，就是要你做我的情人，也沒有給過你什承諾，這本來就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路晞芃再度急促而尖刻地，“看來我不得不還你自由了，如果我再不放手，我們隻會彼此折磨。你走吧，交易提前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