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驗

類別:未分類 作者:伯爾孔斯基 本章:第二章 考驗

    下山隻是說法,實際上跋山越嶺更為恰當,隻是言為下山,似乎這漫漫百的山路,就會縮短了一樣。

    隱山的山腳即是平安村,隻是平安村的人自打留居之後就從未出過安山,更不必說嶠山了,因此想從他們嘴探討出什秘徑來,是不可能了,可惜昨天師父就不知所蹤了,不然他老人家時常出遊,必然知道某些秘徑,否則不可能出門半月,回來就侃侃而談天下發生的新鮮事,讓人幾乎以為是其親曆,偏偏平安村的這些窩人很感興趣,每每這時就圍坐一堆,上到拄杖甚至偏癱數載的歪嘴顫抖的七旬老人,下到村尚流涎的孩子和吃奶的嬰兒,都瞪著大眼睛小眼睛聽著,不時哈哈地笑出聲來。

    而每每我舞劍表演的時候,拄杖的老人扔下拐棍單腳跳著離開,流涎的孩子急急地跑開,吃奶的嬰兒開始大哭,隻剩下偏癱的老人還在,畢竟是有欣賞的人了;待一舞結束,老人激動地大哭起來,我抱著劍向他表示感謝,哪知他更是哭得肝腸寸斷,等他終於止住眼淚,我俯身一禮,問詢建議,並說明身體要緊,不須感懷。

    他雙目一瞪“吾非為汝之劍術,乃為風沙迷眼,不能行走而避罷了。”

    我知我道破了他的心事,他不好意思,也不戳破,又為他舞了一場,他又看得嚎啕大哭,直到他的兒子重新回來,帶他回家。

    後來我偶然經過平安村,從村中人的閑聊之中才得知,他的哭泣,非為劍藝,而為不能不能當即而走;哼,天下之大,居然無識馬之人,嗚呼哀哉。

    想想就十分可笑,竟然誤以為是忘年之交了,不過是一個誤會;現在,我即將離開這,要到未知的地方去,見未知的人,甚至不知是否會回到這,仍是不禁黯然,但我不可能也不能停下,唯一能做的,是放慢腳步,多做停留,算是一個告別吧。

    在一個人獨自決定一件大事又要獨自去完成的時候,他對於相識之人的戀戀,對於相熟之地的戀戀,這是多真摯的感情,如今我可以說,我也擁有了。

    可惜沒有持續多久,一大群人圍了上來,當先從人群走出一個壯漢,赤著上身,下身圍著皮裙,拿著一把大錘,不是鐵匠劉是誰

    “老劉,我去意已決,就算你拿著大錘威脅我,我仍要離開。”

    他並不回話,仍在一步步走近,雙目緊緊地盯著我,讓我頭皮發麻,看來不是要留我,那這虎視眈眈的樣,莫非是要動手,為什要動手,難道是為了以前我在他燒爐之時潑熄他的爐火,可為了認錯我替他砍了七天的柴,燒了七天的爐子,或是因為我偷拿了他煉好的鐵劍去農人張那換梨吃,農人張心善直接把梨給我了,雖然我放回鐵劍時被發現了,可鐵劍到底放回去了,何況我又給你打了兩天的鐵呢,還有

    不待我再細想,那大錘已經砸下,沒有時間再思考了。我閃身避開,他見一擊不中,又揮錘砸來,這次我沒有躲避,豎起劍鞘擋開,不等他再反應,欺身上去,拔劍出鞘,將他大錘的木柄斬斷,收劍入鞘,錘頭掉落在地,揚起一小蓬塵土,又很快落下。

    鐵匠劉呆立原地,耷拉著腦袋,一臉頹喪,嘿,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不,是人外有人。

    “鐵匠劉,你是擋不住我的。”我神色凝重,應該仿若一個大俠吧。

    “哎呀,好身手,墨小子。”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而後走出一個一身麻布衣服,臉上長著棕灰色硬斑並且滿臉皺得像是老樹皮的老年女人來。

    “麻嗯額咦婆婆王,”還好我反應快,一連說出幾個語氣詞來,像是在回憶一個人,總算沒有說出麻婆王來,畢竟臉上的硬斑確實像是麻子,“好久不見。”

    “是啊,臭小子,”顯然還是被她聽出來了,“我有事要問你呢。”說完她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嘩嘩嘩開始畫起來。

    很快她就完成了,是一副四方棋圖。內置橫線十五,縱線十五,雙方各持一石,一方於格內畫圓為子,一方於格內畫方為子,誰先五子成連,便為勝者,此是小局,淺交而已;而五子成連,就可使一格變圓為方或變方為圓,算得一勝,若五子再連,則又可變一格,算得一勝,依此類推,直至己方十勝或對方無子,則己方勝,此是中局,深交而已;更有弈者不計勝敗,爾來我往,甚至可對弈終日,此是大局,知己之交。

    “墨小子,聞聽你要出山去,看來無時對弈終日,小局又不成體統,中局如何”

    “聽王婆婆的。”我確實不願在這耗時間,出嶠山得走個七八天呢,可你老人家畫好了棋圖,駁了你的麵子也不好。

    勝敗不久便定,棋圖確實畫得好,可棋沒下好,為了給您老人家留麵子,我可是留了情了,沒讓您滿盤輸。

    婆婆王笑了笑站起來,微搖了搖頭,重新走進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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