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年已過,盛京的天空陰沉沉的,一輪紅日在天邊被黑雲壓著抬不起頭,天上飛飛揚揚的飄著鵝毛般大雪,今年的寒冬特別冷。
各地總是傳來疑似清闕的消息,卻大多都隻是誤報,他已經找了這半年了,完全了無音訊,沈清闕你到底在哪。
朱允承從桌案的暗格取出一個錦盒,麵是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信紙,緩緩的打開信紙,這張他已經看了又看的訣別信,是清闕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在手中拿了半晌,又仔仔細細的折好,放回錦盒。
不一會,柴駿前來稟報消息,朱允承收好錦盒,漠然道,“說吧,這回又是哪的?”他已經習慣了這些虛報謊報的消息,但每次他也都會去親自驗證消息的真假。
“回稟主子,這次是涼州的。”
“涼州?西域邊境?”
“是,主子,近日有西域往返的商戶稱半年前曾見過畫上的人。”
“半年前,他緣何現在還記得?”朱允承眉峰一挑,並不盡信,這都已經過了半年還能記得?
“是,據這商戶稱,半年前他被餓狼圍攻,是畫上的男子救了他,並且由於傷口反複一直未有前往涼州行商。救命恩人他自然記得清清楚楚,那人還說救人的男子長得眉清目秀賽過姑娘。”
這像極了清闕,朱允承坐直了身子,定了神,話語中掩藏不了內心的翻騰,“快說,那商人是哪國人?救他那人身邊可還有其他的人?”
柴駿繼續回報道,“主子,商人是珈藍國人士。當時救人的一共兩人,還有一位高約八尺,長相俊朗,一身黑衣的男子,武器是條鏈子。”
朱允承的手指在桌案上快速的敲擊著,對啊,他怎沒想到,他怎會想不到,涼州,西域,那串鮫人淚。這長時間遍尋不到,原是這小丫頭出了關去了西域。鮫人淚夜光珠,她帶走了手串,她心有他。想及此,朱允承再已難掩心中的激動,抄起桌上的折扇,披上椅背上的裘襖。“柴駿,備馬,去西域。”
柴駿不置可否,一個拱身說道,“主子,恕屬下愚昧,為何是西域不是涼州,西域如此之大,主子又打算去哪國找?”
“天國之西有神珠,珈藍樓蘭月亮湖。這句你可曾聽過。”
柴駿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朱允承用扇柄在桌案上邊畫邊解釋,“這是南平涼州,離涼州最近的兩個國家,一珈藍,一樓蘭,均與我朝通商,當地人懂漢話的很多。神珠即指夜光珠鮫人淚,產自珈藍與樓蘭之間的月亮神湖。清闕與宿蠡是救人於餓狼之口,那自當是已經出了關,涼州府可沒有餓狼。既然那位商人是珈藍國的,我們先去珈藍。”
柴駿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主子睿智,屬下即可去備馬。”
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外傳來,聽的柴駿表情僵直,頭皮一陣發麻。“海棠也要去,姐夫你帶上海棠。”
“海棠,本王是去辦事,一路長途奔襲很累的,你就別跟著去了啊,聽話。”自從朱允承知曉海棠跟清闕交好以後對她親善了許多。
海棠撇撇嘴說道,“姐夫,海棠能吃苦。清闕是我的好姐妹,我都想死她了,她走了以後好生無趣,你就讓我去嘛,姐夫”海棠扯著朱允承的裘襖,不肯鬆手。
朱允承瞄了一眼柴駿說道,“要去也行,首先,你要男裝扮相,第二本王可無暇顧你周全。”
海棠跳到柴駿身邊,勾起他的手臂,一臉嬌羞的說道,“姐夫,這第一條不怕,我向清闕學過扮男裝。這第二條就更不怕,你還有柴侍衛啊。有柴侍衛顧著我就行了。”
這一勾,柴駿渾身發毛,身子瞬間挺的筆直,剩下的另一隻手在身側前後的擺,似乎是無處安放一般。
朱允承見狀,以扇掩麵偷著笑,他還挺喜歡柴駿這種找不著北的感覺。“柴駿,備馬,三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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