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照如血,銀鉤新月初升。
一壺涼酒,三口兩口下肚,肅千秋眯著眼看向一旁臥著的魚淵,忽然咧開嘴笑了笑。
魚淵見狀瞪大了一雙貓眼睛,忽然被她這番樣子嚇得抬起頭來,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然後顫巍巍的“喵”了一聲。
纖細的指節摸上了魚淵的頭,輕輕拍了拍,肅千秋滿足地笑了笑,而後湊近魚淵說,“小魚淵,你怎會找到我的,嗯?”
屋相貢正在喝茶,江恪在一旁整理東西。
“江恪,近來平靜無戰,你就安心在這照顧著她,若是她那一日忽然又想回去了,你就陪著她回去。”
相貢又咳了兩聲,抬眼看著江恪,江恪停下手收拾著的給殿下帶的衣物,點點頭。
“殿下,我瞧著你倆最近也挺好的,怎你又忽然提起千秋姐回京都的這起子事來了?”
相貢放下已經空了的杯盞,抬手撐著額角揉了揉,“沒什,隻是擔心她想家。”
“想家?肅府嗎?千秋姐明明也不是肅家人吧。”江恪說笑道,忽然臉上的笑僵了僵。
相貢正冷眼看著他,“這話也是你能說的?待哪日你回了你該回的地方,若是想,恐怕你也是會想東宮,而不是回其他地方。”
江恪思索了一番,而後點頭稱是。
“若是我想家,的確是會想東宮,想那練武場,想聽殿下使喚。”江恪咧開嘴笑了笑。
屋頂上的瓦片微響。
相貢和江恪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了看屋頂。
而後相貢微蹙眉站起來朝門外走去,墨色的衣襟隨風搖動。
隻聽簷上一聲貓叫,而後是她輕微的吸氣聲,然後瓦片微動,似是有人正往下走。
肅千秋趔趄著在傾斜的屋頂走著,忽然眼前閃現一個墨色人影,她仔細睜眼瞧了瞧。
是相貢。
於是她咧開嘴笑了笑,笑了幾聲,然後舉起手已喝盡了的酒壺,輕輕砸了砸他胸前傷口處。
“你醉了。”相貢眉眼溫柔地垂眸看著她一番動作,而後輕聲對她說。
“我醉了?”肅千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笑著說,“我什時候喝酒了?嗯?”
相貢扶了她的胳膊,卻被她一把甩開,他無奈地微笑著看她。
涼風刮過,拂過她耳畔的青絲,她微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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