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鬢廝磨間,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慢條斯理地響著。
“記住,我是相貢。”
相貢微微撐起身子,笑著看她,“想起來了嗎?小熙。”
“想……起來了。”肅千秋怔怔地躺著,看著近在咫尺的他那張熟悉的臉,她緩緩閉上了眼,然後利落地翻了身躺好,“我好了,我要睡了。”
“睡什?今晚我是回不去了,不如就在這兒陪著你解酒。”相貢被她逼得隻能在榻邊坐好,瞧著她的背影輕笑著。
肅千秋微回頭看他,“那你住哪?你還病著,總是要……回了軍營去吃藥吧。”
“風寒之症,不能夜受風,我還是待著不走比較好。”相貢微側頭看著她柔聲說。
“我已經好了,我清醒了,不必解酒了,你快出去吧。”肅千秋騰地一下坐起來,然後推著他的肩,垂眸未看他。
相貢嘴角的笑意更甚,“方才你可是醉得不輕,仿佛還回到了從前的時候,更是連我是誰都記不得了。”
“那是因為我醉著,我現在酒醒了,也不會再認錯了。”她理直氣壯地說,樣子頗有些滑稽。
“若不是我忘了取東西,若是我沒回來,想必你剛才的那些話,那些行跡都會做到江恪身上了。”他戲謔道,目光落在她臉上,指節拂過她的鬢角,把碎發都撫到耳後,然後微微一頓才放下手。
“什?我剛才什行跡……”肅千秋說話時底氣有些不足,一雙眼更是透著些無辜。
相貢輕挑眉,側眼看著她,“不記得了?”
“有一些不記得了……”
“那我來告訴你。”相貢輕笑了兩聲,然後壓低了聲音朝她道,“你方才朝江恪勾了勾手,然後說了一聲——過來。”
說到‘過來’二字時,他眯了眯眼,像是有些不悅,而後嘴角又揚起一抹笑。
“啊?真的?”肅千秋有些不相信,眼睛睜大了一些。
“若不是我及時回來,恐怕江恪此刻正在你手底下求饒,明日我知曉了這事,他也會在我手底下求饒。”
肅千秋頭有些暈,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些頭疼道,“然後呢?我不會說了更過分的話吧?”
“然後你問我是誰,又問我是誰家送來的,還說我頗合你的意,然後你還要封賞送我的那一家,說是不辜負人家一番心思。”相貢這話說得實誠,但是讓她這樣酒醉的人聽著,倒像是有些誇張了。
“我哪會這樣?”肅千秋扯了扯嘴角。
相貢輕吸了一口氣,然後撐著榻問她,“小熙,若是你一直是宮頭的明熙公主,此時恐怕我就真的成了你的麵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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