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趙媽媽打交道,可真不是件好差事,每次都得生生吐掉宋子義幾兩血,才能勉強談成。
可沒辦法啊,誰讓她的手中有著全長安最好的舞妓資源呢?
我又是拔了幾串糖葫蘆,跟著宋子義跑回到醫館中去。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是趙媽媽的常態。
“南公子啊,您還真是瞎忙活的大忙人呢,我這十長街都尋不到你。”
又是這古怪的腔調。
整個長安城在道上混的,敢如此同我說話的,也就隻有趙媽媽這一人了。
趙媽媽如此囂張,自然也是有資本的。坐擁全長安最大的紅樓館,手中出過無數個名震天下的花魁,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商賈富賈,多少人都折服在她的花魁之下,是個官道賊道通吃的一個極難對付的人。
本該賺得盆滿缽滿的人,偏偏對一點蠅頭小利是錙銖必較,精明得很。
我抱拳恭維:“承讓承讓,我這一進門看到趙媽媽,差點以為是黃鼠狼跑進來了。”
趙媽媽的臉色震了震,也不同我計較:“南公子,既然有門道,想必也是知道了這太後壽辰即將到來,這請歌舞自是不必言說。老規矩,我出人,你負責帶到宮去,得來的酬勞三七分,如何?”
看來這個談話勢必是個持久戰了。
我看了看宋子義一眼:“客人在這這久了,也不知道看茶?”
宋子義委屈巴交:“你不是說隻要趙媽媽上門,連水都不必給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馬又是灰溜溜得跑到後堂去準備茶水了。
這錢的事兒,能如此玩笑嗎?
我賠笑道:“趙媽媽,您別見怪,這宋子義平時小氣慣了,您若是不上門,我是連口水都喝不著的。”
騎驢看唱本,可不得走一步瞧一頁嗎?
趙媽媽倒是不糾結:“南公子,我這紅樓剛進了一個姑娘,那絕對是天上有地上無的極品,跳起舞來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嘿嘿嘿嘿……”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趙媽媽哪次說起自己新進的姑娘不是個仙女的時候,宋子義便端了茶上來擺在桌上,直接坐在旁邊的位置上聽著我們瞎扯。
我飲了一口茶,故作為難:“趙媽媽,您這可是為難在下了,太子殿下前幾日剛剛遇刺,想依靠關係進宮,現在可是難上加難了,這沒點銀子,恐怕是進不去啊。”
趙媽媽卻是輕蔑一笑,也不知從何處掏出來一幅畫,遞到我的手中:“南公子一看便知。”
從小就被我阿娘的傾城之色熏陶,導致無論什樣的姿色,在我的眼中也不過是草芥一般,還能被你一副畫給說服了?
我拆開繩子,讓畫自然垂下。
當看到那熟悉的麵容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我頓時愕然。
這不是昨天那金風玉露一相逢其中的玉露白小姐嗎?
見我神色驚訝,趙媽媽更是成竹在胸:“這可是個正經姑娘,賣藝不賣身,到宮去啊,說不定能被哪個達官顯貴看上,從此飛黃騰達,平步青雲呢。”
但昨日見著那白小姐,可是一點風塵之氣都沒有,莫非是這趙媽媽逼良為娼?
畢竟也是我曾經救過的人,自然見不得再讓她踏入紅塵之中。
“不知這姑娘是如何到紅樓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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