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憑著一拚的念頭造了那個和尚遇險的幻境假象,沒想到這死丫頭竟然這容易就上當了。
看來,那和尚在這死丫頭的心中分量還是挺重的。
那和尚佛法高深,清心寡欲的很,竟然會容忍一個妖精跟在自己的身邊……
花精垂下眸子,不知想到了什,嘴邊的笑意越發地詭異。
忽然,她的耳邊傳來了“嗖”的聲音,像是利箭破空,又像是飛葉穿林,速度之快,地上的落葉被迅速地震起。
花精震驚地抬起眸子,嘴邊的笑容已經停滯了下來。
虛空中,四五條金色的絲線拉得比直,絲線的兩端,分別是那些道士和暮夭的身體的各個部位。
黑暗的林間,中央的火堆發出劈啪的聲響,突兀的聲音襯托得這一方天地是詭異的安靜。
火光在道士們的眼中明滅搖曳著,他們的眼底不知何時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手中的絲線刺進籠中暮夭的身體,像是一顆釘子一樣狠狠地固定在暮夭的體內。
其中兩條絲線釘在暮夭的腿上,後者一個不察,此刻因為刺痛猛然間跪在地上,跪地聲沉悶,說不出的壓抑。
暮夭的臉色蒼白,眉間的痛色此刻再也掩飾不住,這些法器的力量雖然不強,然而最為難受是折磨。
殘留在她體內的絲線好像還在不斷地往她的血肉鑽,像是水蛭一樣,尋找最為新鮮的血液吸食。
體內的血液順著絲線線身慢慢地輸出,金色的線身很快染上了一層晶瑩而紅豔的鮮血,順著絲線的另一端,落在道士們準備好的瓶子中。
血紅色和金色相互映襯,林間有片刻的安靜,隻能聽見滴滴答答鮮血滴落瓶中的聲音。
花精看著眼前這一幕,竟然是起不到半點幸災樂禍的心思。
暮夭咬著唇,秀氣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唇瓣間已經看得見她咬出的血痕。
絲線分別釘在她身體的幾個重要部位,等到這些道士放完血的時候,暮夭也重傷難行,難逃他們的手掌心了。
雖然暮夭如今的慘狀是她造成的,但是花精的心中忍不住還是唾棄了一番這些道貌岸然,人麵獸心的道士們。
周圍的夜色越發的濃重,火堆能夠照亮的隻有一小方天地。
道士們相互圍坐在火堆的旁邊,一旁金色的絲籠躺著一個小小的人。
身上紅衣的顏色似乎深了好多,趴在地上,頭發掩了一半的麵容,露出一小半蒼白的臉。
火堆旁的道士們有說有笑,花精靠坐在樹上,目光時不時掃一眼地上牢籠昏迷的人,眼底盡是一片糾結的無奈。
忽然,一陣凜冽而克製的佛意氣息傳來,坐在樹上的花精立刻直起了背,目光定定地落在黑暗中的某個方向。
沉穩的腳步聲自道士的耳後傳來,步伐踩在枯枝落葉上,破碎聲隻響一下便被湮滅。
對麵相對而坐的同伴眼神驚訝,眾道士紛紛起身,轉頭看去。
頭頂上枝葉掩映,圓月清輝透過層層枝葉縫隙散下,淺淡朦朧地像是一層琢磨不透的白紗。
黑暗中的人影從昏暗朦朧的月光下步入火光照耀的範圍中,來人身形修長,穿著灰色的布衣,帶著一定鬥笠。
他垂著頭,看不清鬥笠下的麵容,然而周身氣息凜冽,仿佛月光下一柄寒意出鞘的寶劍。
“你是誰?!”
其中一道士慌張地喊道。
“我來找一個小姑娘,聽山林的妖怪說,她被你們抓了。”
麵前人回答道,聲音冰冰涼涼,自帶三分涼薄囂冷之意。
花精的目光從來人的身上又落在了地上的暮夭身上,眼珠子轉了轉,悄然隱了身形逃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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