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黑著一張臉,與身上的黑衣別無二致。不過就在他看清來人的一瞬間,擰在一處的眉毛漸漸舒展,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霍瑤光覺得他笑中帶著譏諷,許是在嘲笑她這輕易就中了圈套。可是霍瑤光沒得選,不論是真是假總要走上這一遭,不能讓謝銘鐵白白代她受過。
地牢內燈火通明了一宿,霍瑤光被嚴嚴實實地關押起來,秦澤似乎是不知困頓一般,拎了一條長凳,雙手抱胸坐在鐵門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三更半夜,霍瑤光被他看得心上發毛,不由擠出個諂媚的笑容,“將軍這不眠不休,心傷了身體。”
秦澤最厭煩卒妻營女子搔首弄姿的模樣,隻是緩緩移開目光,他一介男子,又怎會與她一般見識,失了風度。
“你傷了姚進寶在先,殺了永安縣令在後,可是事實”
“我受常校尉差遣,在卒妻營討個活路,衛將軍亦是知曉。”霍瑤光覺著衛將軍是秦澤的上級,搬出衛將軍來,總能唬住他。
說來她和衛將軍沒什交情,不過因為她是個女子,衛將軍也不曾考察過她武藝幾何,不由分說便把她遣去卒妻營,每日洗刷縫補,可惜了一身武藝。
秦澤知曉這女子狡猾又無賴,和她說話無異於對牛彈琴。
“既然你不肯承認,隻有刑罰伺候了。”秦澤麵不改色道。
“將軍要刑訊逼供”她扯著嗓子問了一句,即便是守衛在外的軍士也聽得一清二楚,“對一個弱女子屈打成招”
說是“弱女子”,霍瑤光自己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若她這般殺人不眨眼的也能稱作弱女子,謝銘鐵那般肌肉糾結的便是美嬌娘了。
她也曾鐵骨錚錚,不畏生死,卻被師父他老人家一頓打罵,什不畏生死生死當前,保命要緊,否則怎對得起父精母血,養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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