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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也不強求，他拿著一個掉了漆的搪瓷缸子，從一旁的水甕中舀了一缸子水，直接就放在了煤球爐子上。 他打開了煤球爐子下麵的通風口，看也不看，往麵扔進去了幾塊煤炭，說道：“這些煤炭是我從城背回來的，撿人家不要了的，或者偷偷拿幾塊，煤這東西，還是比樹枝堅持的時間長啊。”

    看著通風口往外冒著的火星子，花花公子往前靠了靠，將手放在爐子上。他看到黑煙從煙囪冒了出去，混在了黑暗中：“這地方，月亮似乎都藏了起來。”

    “是啊。”老人說道：“黑啊，是真黑，就是白天，也總覺得陰沉沉的。算命的說，這是那些死了的人的冤魂，一直聚天上散不開，因此我才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去給這些亡魂燒香，十年過去了，希望他們能安息。”

    “我很奇怪。”推理者說道：“我倒不是看不起誰或者小瞧了誰，可是一晚上死了二百多個人，就算是二百多隻豬，一晚上也很難被殺光吧？荊靜說那天她沒有看到張永剛是怎殺人的，張永剛說他抹了人的脖子，二百多個。”

    “張永剛啊。 ”老人用火鉤子無聊捅弄著那些煤炭：“他們兩個還在一起呢？”

    “嗯。”推理者說道：“但是很快，他們可能就不能住在一起了。我想張永剛說了慌，他騙了荊靜。”

    “是騙了她。”老人點了點頭，他用手撥弄了一下搪瓷缸，水還沒有開，但是他已經喝了起來，仿佛並不害怕水有什寄生蟲之類的東西：“一把刀能砍死幾個人呢？可如果要是下毒的話，那就方便多了，那是後來警察調查出來的結論。”

    “下毒？”雖然推理者其實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但他還是問道。

    老人幾乎是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他又舀了一缸子，放在了煤爐上，看起來他好像有些熱，而花花公子還在烤火，因為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是下毒。”老人將搪瓷缸再次放在了煤爐上，說道：“我剛才說了，我喝水要去遠處的一條河去挑水，如今河水已經結冰，我需要去敲冰塊。但是在十年前，我們是喝水井的，警方說有人在水井投了毒，每個人都要喝水，每個人都要吃飯，當他們吃飽喝足躺在床上之後，他們一隻腳就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那個時候，你在幹什？”推理者問道。

    老人又喝了一口水，慢慢說道：“那個時候我正好在城，是幾天之後才回來的，回來之後，我才發覺幾乎全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僅僅留下來了一點兒活口而已，不到十個人。這些人也都中了毒，在醫院住院，不光是人，連那些牲口，村子的狗，村子的家禽，全死了，一夜之間，這個村子就成了一個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