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

    一道破空嘯聲打破了幽暗空間的寂靜，緊接著一幕白光閃過，即使雲柒已經捂上了眼睛強烈的光線還是透過指縫讓她留下了目眩的眼淚。

    啾啾，啾啪，啪啪

    嘯空與炸裂聲齊響，耀眼白光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數息白光已經剩薄薄一層，取而代之的是斑斕的煙花。

    煙花下是花燈雜耍，村客行人摩肩擦踵的向一邊湧去，雲柒本來是站在一座青石小橋上的，因為是逆著人流又在恍惚間，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撞的暈頭轉向，被夾帶著和人流一起往邊湧去。

    “快走快走，一會就沒地了，太遠看不清的。”

    身後忽然一聲幹亮的叫喊，徹底將雲柒驚醒，本能的扭頭看去，一個短衫光頭的大漢正伸著脖子四處張望著。

    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娃從人縫擠了出來，撲騰一下就撲進了大漢懷，那漢子也不含糊，兩手一舉就將小娃架在肩上。

    “爸，好擠，我們回去吧。”

    “回什回，你爸和阿娘這半輩子才碰到這一次打樓，你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能跟著看這一回大戲。”

    漢子還沒開口，又一個穿著潔洗泛白的碎步長裙婦人鑽了進來，婦人擠推間長裙上印了好幾片黑灰腳印，細看有幾個黑印不像是腳印，倒是和手印有些相像

    那婦人看小娃還歪頭嘟嘴，心頭火起，握指成團照著小娃的腦殼就是一下子。

    小娃也倔伸直了脖子叫嚷著“打樓，打樓，打樓到底是幹嘛嘛，來這兒就是人看人，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婦人還要作勢再打，小娃硬著頭皮死撐著，眼看小饅頭就要落下，那漢子抬手攔了下來，在婦人的抱怨下，又擠進人流。

    打樓

    雲柒確信她在哪聽到過，而且冥冥中的直覺告訴她，打樓是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應該就是她破開這處迷境的關鍵。

    是的，她現在應該是陷入了小說話本記錄的詭秘異境之流，想來也隻有如此才能在眾目睽睽的戲台之下將自己移入這。

    到底是什，雲柒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絞盡腦汁的回憶著，她隱約記得以前在孤兒院看到過打樓這個詞眼，可是一時半會兒真的想不起來。

    雲柒最煩的就是這種情況，明明知道有急事，卻一個轉頭就忘記自己要幹嘛。即使是一番冥思苦想也可能是徒勞無功。

    “哇呀呀，呀呀”

    雲柒正在沉思著忽然被一陣鏗鏘有力的唱腔清新，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隨著人流到了一處戲樓。

    戲台上四五六個勾臉披衣的仙兵戲子呈眾星拱月之勢將坐於高台描著金銀神仙譜的戲人圍起。

    一米高台下，戲台邊緣有戲子來回踱步，那戲子手中還提著一隻紅冠大公雞，稚尾黑亮，毛發也不遜色，台下不少人都稱讚道此雞太美。戲子每走一步就要哇呀呀的喊一聲，吼一聲就拽一把雞毛。十米寬的戲台走了兩趟下來，公雞脖頸已經沒了毛。耷拉著腦袋，完全沒了之前雄壯氣勢。

    將公雞提著給台下人示意看了看，那戲子又在戲台轉了起來，依舊是邊走邊吼，隻是這次的手頭動作從拔毛變成了扭頭，焉噠噠的公雞在性命交關也奮起掙紮，雞爪與翅膀亂舞。

    可惜那戲子兩手伸直，不給絲毫機會，一趟走完，又索性多走兩步到了戲台中間兩手向上一舉。

    一陣無詞戲腔後，戲子左手提雞翅，右手捏雞頭，猛然發力，雄雞立時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