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晏心事重重，見老太爺不再搭理自己，站了一會兒也出去了。出來後季夫晏回到正屋父母那間，想對父親說說方才的事情。

    可季學其方才鬧了那大的動靜，早已被院子的季夫人看到了。是以季夫晏還在夏屋時，父親季學禮就已經聽季夫人說過了。

    恰好季夫晏走進外間時，學禮夫婦正在說別的事。

    聽得父親季學禮歎息道：“如今咱家可算是內憂外患啦！”

    季夫晏一聽，忙停住腳步。想到這幾天來不論自己問些什，父親就是什都不肯說，於是他擔心自己進去後他們二人不肯再說，便屏息站在門外。

    隻聽季夫人說道：“隻要我們一家人好好兒的在一起，便是永遠的離開這，又能怎的！”

    季學禮聲音柔和，說道：“單隻咱們一家，走也就走了，哎！可若是就這走了……”

    季夫人見丈夫猶豫，便道：“我乃婦人，不懂你們那些大道理。可我縱是再愚鈍，也看得出來，如今祥允寺那新任的主持同罡大師，顯是與先前那位並不同一條心。若是連他們都不護著咱們，那咱們……”

    季夫人正說的忿忿不平，季學禮卻不叫她再說，嚴厲道：“切莫說這樣的話，總不能單憑一件事就枉自下了定論！”

    “可你在楚木王爺那，遭的那些罪……你以為你不說，我便不知？”

    季學禮聽了，聲音又柔和起來，道：“哪有遭什罪，你看我不是好好兒的。”

    “你可莫要安慰我了，你以為外頭看不到傷，我就什都不知道了？我都聽那屈家小子說啦，說楚木王爺折磨別人，都不用通常手段的，你這是被他灌了頭發水了！”

    “淨瞎說！”

    “哪就瞎說了？回來後你吃不下喝不下的，定是那頭發還留在你的腹中，叫你疼痛難忍！你這人心高氣傲，遭了恁些罪，就隻會自己憋悶，積鬱在胸，才至這嗓子啞成這副樣子！”

    季學禮不再反駁，沉默片刻，問道：“可你細想過沒有，楚木王爺為何不叫我外頭受傷？”

    “屈家小子說了，那王爺就是陰詭毒辣，無所不用其極！”

    “我看並不單單是這樣。”

    “那是哪樣？”

    “其實楚木王爺還是有所顧忌的。”

    “顧忌誰來？顧忌祥允寺的咱們家大爺爺？”見季學禮不吭聲，季夫人又道：“你莫不是對他還抱著什希望？！”

    季學禮無力道：“玉瑤，許多事……哎，你就別問了！”歎氣之後，便不再說下去。

    季夫人聽了卻不依了，老大不樂意，道：“這也不讓問，那也不讓問，你和老太爺什事就是瞞著！瞞著我，瞞著兒子！就是你們什也不說，我和夫晏那次才會取了那玉馬兒拿去賣，結果惹出這些事，老太爺又回來怪我。你嘴上雖然沒說，心一定也是怪我的了！”

    “我怎會怪你？咳咳，咳咳……”季學禮情急之下，竟大聲咳嗽起來。

    門外的季夫晏再站不住，忙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