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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瑊從沒想到過,“僅以身免”四個字,有朝一日也會落到自己頭上。
在奪路狂奔中,身後唐人陷於殺戮的慘呼很快就聽不分明了,渾瑊依然驚魂未定。
他回想著半個時辰前經曆的突變。
他毫無防備地進入佛幄,剛剛準備學著袁同直的手勢,向那微笑著迎迓的吐蕃佛師致禮,阿眉驀地用唐語說道:“渾公,速速卸下禮衣,出帳搶馬東撤。”
渾瑊似還未明白過來,身邊的袁同直已經大驚失色,撲上來扯掉渾瑊身上冗餘累贅的紗袍絛帶。
帷幄中本來充作侍從的三四個吐蕃衛士,一時之間也麵露難以置信的神色,倉啷一聲拔出短刀,卻又望著阿眉,畏懼而疑惑。
就在這須臾之間,鼓聲與號角聲響起。
蕃子有埋伏,要劫盟!渾瑊了然,顧不得與阿眉再有任何言語打問,直衝衝地奔出佛幄。
渾瑊不清楚,迎麵馳來要擒他的吐蕃騎將,是被誰發出的石丸擊中落馬,他隻記得耳畔最後聽到的唐語,來自袁同直:“渾公,渾公往東南跑……”
此刻,偏西的日頭提供了順暢的光線,照耀著渾瑊前方的路。由於涇河的清晰流向,渾瑊知道,再有五六路,就是皇甫珩駐營之處。
他娘的,胡兒神策軍的新兵雀子就是靠不住,一個個都是瞎的!渾瑊心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還有韓欽緒,半分沒有他老子韓遊環的本事,練出來的所謂精騎,隻有逃命時最精!
渾瑊惱火歸惱火,想來想去還是要先趕到皇甫珩的神策行營。
吐蕃人挑平涼這個地方詐盟,當真刁鑽。自平涼以西到隴山,皆是吐蕃人的控製範圍。 而北邊的靈州、鹽州,東北的邠州、寧州,南邊的隴州,雖有主戰的唐將鎮守,離平涼實在太遠。
最近的,隻有百餘外的涇州,由李晟原來的騎將、如今的鳳翔節度使邢君牙派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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