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多說無益,聊聊正事吧。”
鍾緯無視了程祥雨和學宮的恩怨,他將注意力放回在正事上:“有位賢者曾經說過,隻要我們還能在同一張桌子邊坐下,而不當場動手。那求同存異,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果然是賢者,眼界就是不同尋常。”程祥雨索性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目光灼灼道:“我這次前來,是代表古家給墨公子送上一份大禮。”
“禮有多大”鍾緯拖長聲音,“我的胃口不小,禮物少了未必能讓我滿意。”
程祥雨微微一笑:“胸懷山河的觀想法,算不算一件大禮”
“算,當然算。這份大禮重到我懷疑你瘋了的程度”鍾緯詫異道,“你若是不想被巡狩宮的弟子追殺,剛才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
“就憑剛才那句話,古家族長親臨也保不住你。”
程祥雨的神情自若,他輕描淡寫道:“我從未開玩笑,你也不必驚訝。學宮隻說不能將郡師院的胸懷山河心法外傳,並未禁止我等傳授胸懷山河的觀想法。”
“事實上,秀士院所學的坐禮,就是胸懷山河的觀想法。”
鍾緯疑惑道:“既然如此,在策士院、謀士院就能學到的東西,我何必要舍近求遠到你這學習”
“因為你在這待不了那久。”程祥雨突然嚴肅道,“你以為自己染指布局南荒的謀劃,真的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墨刀行,你未免太小看了學宮前輩的能力”
“連我都能看出的事情,策士院和謀士院的教授自然也能窺破,他們不會縱容你繼續做這種清秋大夢。更不會坐視你用學宮弟子的名義在南荒招搖撞騙。”
“隻要你還跟卓嵐影混在一起,就永遠沒有突破心禮門檻、凝聚浩然正氣的可能。更別說升入謀士院,一窺胸懷山河的門徑。”
鍾緯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他提了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我要怎聯係潛龍行商協會的人”
程祥雨前額側的青筋突然跳了跳,隨後又恢複平靜。
每次跟鍾緯說話都是這樣,在他打算用話術誘鍾緯入局的時候,對方總能出言打斷進程。
而且用來打斷的問題,看似不經意不相幹,但是細細想來卻又是關鍵所在。
若非程祥雨的心思機敏,剛才差點又掉進溝。
實際上他現在的表現,已經讓鍾緯看出了幾分端倪。
“你對潛龍行商很感興趣”程祥雨失去了談話的主動權,隻能順著鍾緯的意思繼續下去,“古家的朋友眾多,可以幫你留心這些事情。”
鍾緯坐直身體,他雙目直視程祥雨道:“還是別繞彎子了吧,程郡師,你不妨開出價來。若是我覺得價錢合適,咱們高高興興的各取所需。”
“若是我覺得不合適,那你就再加點價。隻要價碼夠高,咱們總能達成一致意見,你說對不對”
“年輕人,想從一個郡師院弟子手獲得超額好處,你得問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程祥雨冷哼道,“須知你們二位的能力,在我眼中不堪一擊。”
話音未落,鍾緯和卓嵐影同時感覺遍體生寒。
不等兩人做出任何反應,他倆已經身處狂風呼嘯的兩山一河的幻境中。
腳下的小舟在大浪間上下拋飛,卓嵐影甚至被風浪激蕩得東倒西歪。
“擒賊先擒王”女人大喝一聲,她弓起身體就想朝船頭的程祥雨衝過去。
“且慢動手。”
鍾緯閃電般的伸手,攔住了打算借勢衝向程祥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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