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陸,仙遺王朝,元狩十七年,夏末的天依舊有些燥熱,皇宮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說事小,是因為中暑暈倒在太學院外的是不受寵的十二皇子,說事大,是因為此事驚動了嘉睿帝。
一群太傅戰戰兢兢跪於禦書房,嘉睿帝冷著臉質問:“這到底是怎一回事,誰來給朕解釋解釋。”
太學院首席磕磕絆絆道:“回稟陛下,是您吩咐的,不許十二殿下入太學院。隻是殿下倔得很,臣等不讓他進學堂,他就蹲在外麵牆角處偷學。這幾日天氣燥熱的緊,十二殿下接連曝曬了幾日,不由便中了暑。”
嘉睿帝大怒:“首席這是在問罪朕的不是了?”
太學院首席忙磕首:“微臣不敢。”
嘉睿帝罵道:“既然知道朕不準他上學,你們還不將他趕回去,任由他在太陽底下曝曬偷師,你們太學院的人都是死的不成?”
一群太傅伏跪在地,大氣不敢出,任由嘉睿帝出氣。
最後嘉睿帝不耐煩的揮退了眾人,氣的心憋得團邪火。
皇後聞聲端了碗降火的冰鎮銀耳蓮子湯過來,佯裝不知地問:“陛下何故生這大氣?喝口湯降降火先,別氣壞了身子。”
嘉睿帝歎道:“還是朕的皇後溫柔體貼。”
皇後接過團扇一邊替嘉睿帝扇風,一邊笑道:“為君分憂實乃妾身之責。”
嘉睿帝喝了口冰鎮的湯,總算壓下了些許邪火,愁道:“還記得住在毗鄰冷宮的離恨宮的小十二嗎?”
皇後眼神微閃,故作疑惑道:“是那個不守規矩的朱雀王朝公主的兒子嗎?”
此話顯然勾起了嘉睿帝一些不好的回憶,隻見他臉色一變,沉著臉點頭。
皇後見狀佯裝不解的問:“十二殿下怎了?”
嘉睿帝將事情原委簡單說了一遍後問:“依皇後看,此事應該何解?”
皇後答曰:“不管前任側後犯了多大的錯,十二殿下總歸是陛下的親身骨肉。我明白陛下顧忌什,可陛下向來以仁慈開明治國,如此苛待親子傳出去唯恐於陛下不利。不如……”
“不如什?”
“妾身惶恐,不敢亂語。”
“皇後有話直說,朕赦你無罪便是。”
“喏。”皇後福身接著道:“妾身聽聞京兆尹之子少年早慧,據傳其精通書畫,不如請他入宮,任命為十二殿下專屬太傅,既能體現陛下仁慈,也能堵悠悠眾口,陛下覺得如何?”
嘉睿帝愣了一下,笑道:“自然極好。”
……
傍晚時分,京兆尹府後花園,陸卿初正坐在涼亭,背椅著亭柱,腿隨意平放在長椅上,嘴叼著根草,散漫的欣賞著如火如荼的晚霞。
陸薰冉坐在池塘邊的鵝暖石上,挽起褲腿光著腳丫玩水。
她問:“哥,你以後想做什?”
陸卿初不假思索道:“闖蕩江湖,浪跡天涯。”
“不是入仕為官,權傾朝野嗎?”
“嘁,做官有什好,若為自由故,名利皆可拋。”
陸薰冉聞言“噗嗤”笑了出來,她偏過頭看向籠罩在夕陽餘暉下的少年,仿佛鍍了層金光的身影似乎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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