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寧同學極其不情願，不過她還是乖乖的拿著畫出去了，掛畫總比接客好！為了不接客，幹啥都行！

    鶯歌院姑娘不少，卻沒幾個客人，大廳中央的舞台上，幾個女子扭扭捏捏的跳著舞，下邊的‘觀眾’眯著眼舒舒服服的坐著，由另外幾個姑娘伺候著，打量著舞台上的人兒，若是看中了，那……這自然就不用多了。

    陸歸寧看得直撇嘴，這跳的什鬼啊？一個個像蛆一樣扭來扭去，除了媚眼拋的起勁，沒看出什看頭，也虧得這僅有的幾個‘觀眾’居然一臉的享受。

    不過這些個‘觀眾’也不是什好人！一個個都色眯眯的也不知道盯著人家姑娘哪看！陸歸寧十分鄙視，就這樣搔首弄姿一下你們就受不了了？那要是讓你們看點鋼管舞啥的，還不嚇死？

    咦？鋼管舞？

    陸歸寧的心一下就火熱了起來，要是有這勁爆的東西，何愁鶯歌院不火？何愁賺不夠三百兩？

    可是……她連廣場舞都不會跳，哪能跳什鋼管舞啊！

    算了，這個想法暫時保留，總會用得上的！

    她乖乖的搬來梯子，將蘭兒的畫掛到柱子上去。她還沒爬下樓梯，就聽見‘識貨’的公子開始點讚。

    “妙啊！妙啊！此畫行雲流水，超凡脫俗實乃大家之作！你看著圖中女子，唇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著實令人驚歎啊！”

    “你看這落款處的那株蘭花，莫不是當初紅極一時卻忽然銷聲匿跡的蘇連成才女蘭兒姑娘？”

    眾位‘觀眾’一下子拋棄了舞台上的姑娘，圍著一副畫嘖嘖稱奇。幸好陸歸寧動作快，否則的話她可能就要成為踩踏事件的受害者了！

    “如此來，那畫上的人莫非就是蘭兒姑娘？當真是美豔得很，美豔得很！”逛花樓的不全都是才子，更何況是這種低級的院子。大多數人想誇讚卻找不著合適的詞，隻能美啊美的讚歎一番。

    陸歸寧斜眼看著，這畫上的人衣袂飄飄，除了那一襲青衫，實在看不出哪像蘭兒，而且這臉蛋畫的實在抽象，以陸歸寧看慣了ps圖像的人，實在看不出美在哪！

    唉，無知者無欲，當真是大的悲哀啊！

    這幅畫的效果超出了陸歸寧的預想，先是掛出了那副署名蘭兒的話，在透露點蘭兒即將‘出道’的風聲，鶯歌院的名聲一下就被傳的沸沸揚揚的。客人也多了不少，甚至還有人直接上門來問，蘭兒何時出來接客。

    柳娥是又喜又憂，喜的是生意見了起色，她終於有贏的機會，憂的是，來的許多貴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以前一向低調也沒什麻煩找上門，如今風聲才放出去一便有人威脅她，要她將蘭兒交出來，她好歹才暫時穩住，她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讓蘭兒出麵了。

    若是為了一己之私害得整個院子，她實在於心不忍。她不會忘記，當年的老鴇子就是因為得罪了人，才被人在後麵使了手段，原本死掉的人與她無關，卻生生為此丟掉了性命。

    自從蘭兒來到這後，隻在暗中接待過幾個身份尊貴的人，還是她苦苦央求之後她才答應作陪，以輕紗遮麵，基本上彈唱一曲之後便退走了，並無多餘的人知曉。如今鬧的滿城風雨，她怕害了蘭兒，也害了這鶯歌院。柳娥到底是心地善良的老鴇子。

    柳娥心苦，陸歸寧更苦！她本想著要將蘭兒救出苦海的，可一看見她出風頭就渾身不舒服，那多人因為她而瘋狂，她心其實已經美翻了吧？

    陸歸寧很不甘心啊！雖然她不屑，可這本該是她身為主角的待遇啊！如今蘭兒一笑百生媚，她卻隻能蹲在牆角畫圈圈，不甘心啊！

    “你躲在這做什？”一襲紫紗落入她眼前。

    “我在施法，大預言術！沒聽過吧？”陸歸寧頭也不抬，悶悶的道。

    “什是大預言術？聽起來像是招搖撞騙的神棍所用的招式，想不到你年齡不大，懂的倒是不少。”暗香饒有興趣的蹲下身看著她。

    “切，你懂什？我這大預言術可是師門秘傳，那些神棍怎可能會！”陸歸寧白了她一眼，高深莫測的道：“我這門法術，正如其名，可預言未來的事，我誰要倒黴，誰就會倒黴，你信不信？”

    暗香緩緩搖頭。

    陸歸寧悻悻的道：“其實我也不信，我要是真這厲害，我指定叫她……”陸歸寧道一半忽然沒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