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私奔失敗走上絕路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從前的遠山 本章:十七、私奔失敗走上絕路

    趙銳鋒百萬字的小說終於修改完了。大功告成就是投稿了,他先投了國家級出版社又投省級出版社得到的結果一樣就是退稿。他絕望了,到底怎了?漸漸的他明白了,是他的以階級鬥爭為綱小說過時了。改革開放之後階級鬥爭提的少了,發展生產力提的多了,祖國到處抓革命促生產,就是煤礦、工廠工人都積極的上班,他們學校也抓教學質量了,公社會考,學區競賽不斷。理論上對“兩個凡是”的討論,時間是檢驗真理的標準的提出。一切都變了,他還蒙在鼓。他的夢想破滅了。他把他喜愛的姑娘晾在沙灘上了。他們何去何從?這是不得不麵對的現實。他失敗了,不能實現他們相會省城的諾言了,不能帶玉蘭飛了。他讓玉蘭等成了老姑娘了,他不得不痛苦的麵對現實,不得不痛苦選擇讓玉蘭離開了。“玉蘭,我的最愛,我害了你,我不能兌現對你的承諾,離開我吧!”

    “不,決不,我就是父親打死我,我也要嫁給你!要不我們私奔吧!跑的遠遠的,隻要和你在一起,吃什苦我也願意!”

    “玉蘭,我何不曾想到這個問題,我為我們的事徹夜不眠,我幾乎每晚都想到這個事,我帶著心愛的姑娘遠走高飛,就是過一天兩人世界就是死也值了。可是我們走了,我們兩家就定遭滅頂之災,憑你爸的脾氣他那咽下這口氣,必定殺了我全家!”

    “不會的,他不是不懂法律。他不會這樣做的!”

    “憑他的性格,一定攪的天昏地暗,可我們不走,你怎辦,我怎忍心讓你晾在沙灘上!”趙銳鋒看著眼前美麗的姑娘,心痛的要命,淚如滿麵。他千不該萬不該要了她,讓她失去了女孩最美好的東西,失去了作人的尊嚴。最後逼上絕境的他們還是鋌而走險決定私奔,實現他們演唱為生浪跡天涯的夢想。

    那是初秋的一個星期天,他們對家謊說去縣開會,就騎車出了家門。趙銳鋒白衣白褲白上海回力鞋,像一個白袍小將。韓玉蘭是一身黑色,黑背心黑超短裙,像一株黑玫瑰。她茂密的頭發挽在了頭頂,那是日本電影《望鄉》上栗原小卷的發型,自一九七八年那日本電影《望鄉》來到中國她就是栗原小卷的粉絲了。這次私奔是他們是商量了好久,他們按趙銳鋒想象的那樣,出去後就靠演出為生,周遊全國。趙銳鋒在校就是文藝骨幹,二胡拉的特別好,他這次私奔自然把二胡帶。玉蘭人長的美,說話就很好聽,唱歌一定差不到那去!玉蘭從未單獨唱過歌,隻在學校和班學生一塊唱過,不知道自己嗓音如何。趙銳鋒讓她喊了一口,那真是如翠鳥啼鳴,好聽極了。趙銳鋒大喜看來天助我願這事齊了。正好他從大叔家找來那本民歌集還在。趙銳鋒會簡譜,就頭抽空偷偷的教玉蘭唱,玉蘭天資聰明,一教就會。很快就學會了幾十首,像“小河淌水”“大阪的姑娘”“在那遙遠的地方”等等。他們都是騎的錚明瓦亮的自行車。趙銳鋒騎的是大金鹿,韓玉蘭騎的卻是父親托關係買的三大名牌的之一的鳳凰坤車。他們騎車來到野外,就像飛出牢籠的小鳥,放虎歸山的猛虎,遊入深潭的蛟龍,脫了籠頭的牲畜,他們在墨黑的莊稼地邊,歡快的跳著、笑著。笑畢,才想到他們去哪兒?當然就像他們夢想的那美麗的大草原了。他們就騎車向北走。

    秋天的天空那樣藍,潔淨的像過濾過似的。植被覆蓋的大地一直延伸到天邊,山坡上是白一片、紅一片、綠一片。白的是開著白花的芝麻,紅的是高粱,綠的是地瓜花生之類。路上螞蚱在路上飛來飛去,芝麻地的蟈蟈在輕快的唱著歌,河邊綠樹上的知了扯著嗓子鳴叫著,山坡上放羊的漢子耐不住寂寞,唱起了沂蒙山小調:“人人那個都說哎-沂蒙山好,沂蒙那個山上哎-好風光!”一切都那美好,此時的他們像充滿了氣的球,興奮使他們漲得越來越大。真是“人逢喜事馬蹄輕”他們一股勁就走了百餘。餓了就在路邊攤點吃點東西,晚了就在小旅社住一宿,他們一直就往北走。

    初始他們沒有急著演出,他們還有錢,可幾天過後他們的錢袋癟了,可離到大草原還遠著呢!他們得演出了。接近傍晚他們來到一個靠河的村莊。小村挺大。黑森森的一大片房屋。村口一棵老榕樹,樹下有一簡陋的戲台。看來這就是他們出門後第一次表演的場所了。他們第一次表演就想找一個小村子,村民少能壓的住,這掙錢不掙錢了可後。隻當是操練預演。沒有找到小村子沒辦法隻能在大村子演出了。當時生產隊的社員還沒有收工,村街上沒有人,他們硬著頭皮去找大隊部,難得半路遇到一個披著白褂子叼著煙卷的吊兒郎當中年人,他見他倆打聽大隊部,就熱心地問他們是幹什的。一聽說他倆是文藝演出的。馬上歡快的說:“算你們走運,找對人了,你們別找大隊,我侄子是大隊書記,我在大隊也是管事的,能當半個家。有事找我就行。我剛想外出還沒有走,就碰上你們了。我姓楊叫楊有富,外號楊不窮,我雖是一介鄉民,卻是個熱心腸人,專幹扶危救貧的事,最看不得出門在外有困難的人,誰沒有個難處,我不知接待過多少來村演出的,玩戲法的,耍把戲的,好了。今天是星期六,曹校長回家你們就住在學校,住處有了,演出就在榕樹下戲台,燈就用學校的汽燈,我負責架到戲台。一會我到大隊喇叭上一吆喝就齊了。現在跟我學校去!”趙銳鋒韓玉蘭沒想到困難時遇到這個好人,一切都解決了。自然是千恩萬謝。那人領趙銳鋒先到學校,一進學校門就喊:“周老二,我給你領客人來了!”“什客人,又是耍把戲的吧!”從緊挨門口辦公室出來個半胡子老頭,見趙銳鋒韓玉蘭自然一驚。他從沒有接待過這俊美的人。老楊和校工周老三耳語幾句。看樣老楊說話好使,那校工立即招呼趙銳鋒韓玉蘭進辦公室,幾乎這辦公室和他們南校的辦公室一個格局,也是辦公室兼宿舍的。周老頭讓他們在屋內插好車子把行李放到北麵東牆跟的床上,看樣校長是個幹淨的人,床鋪挺幹淨,也有蚊帳,能有住在這兒他們自然是高興的了。這時老楊已經輕車熟路的把掛在梁上的汽燈拿下來,拿著吊燈往外走著說:“你們先吃飯,我安排會場,這有水,門外有供銷社,買點熟食吃就行!”說著樂顛顛去了。校工見來了人也交代幾句回去了。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下他倆了。一切都像夢,又像是早安排好的,他們沒想到第一次演出就這順利,看來他們的路決不像他們想的那樣那艱難會順利的走下去。演出自然很成功:一會是趙銳鋒的《二泉映月》二胡獨奏,一會是韓玉蘭的獨唱,他們對唱的電影《五朵金花》上的插曲“蝴蝶泉邊”絕了,可以和原唱媲美,引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歌讓他們唱了三遍才罷休。演唱會到中夜才結束,看看天晚了,老楊好人做到底,他囑咐他倆早上多睡會,明天星期天學生不到校。他負責給他們從社員家收演唱費。他們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準備找那人要了演出費,再到別的村去。可那人是再也找不著了。那人收了演出費卷款跑路了。原來那人是村一霸,仗著是書記的叔,在村無惡不作,說是管事的實際是在大隊當民兵。那人是個人不敢惹的吃喝嫖賭抽都在行的滑皮二流子,他不知坑了多少來演出的了。趙銳鋒韓玉蘭隻得自認倒黴,別無他法。他們忙活了半晚一無所有。他們還得找別的村演出,要不他們就得挨餓了。第二晚他們不找大村子了,找了個靠山的小村莊演出,他們認為山人醇厚不會騙人的。村子以山而建,偏僻荒涼、貧窮落後。碎石斜坡路旁是些一座比一座高的亂石院落。一進村,看到一個奇怪現象。村內樹下,亂世牆根邊或躺著的歪著的有許多灰頭土臉的人,有老的也有小的。他們過後這些人都像的被雷激了的鴨子一樣突然驚醒過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韓玉蘭。慌的韓玉蘭往趙銳鋒身後躲,趙銳鋒也有些駭然,像是八路軍進了日本鬼子的領地。他們從一個在牆角壓碾的婦女口中知道了大隊部所在地。有了前村教訓他們不再輕信別人找一級政府可靠。順陡峭的小街來到村頭。村外山坡上一棵大槐樹下,那幾間村子唯一的瓦房就是大隊部了。大隊部碰巧有人,是個穿著製服的慈祥的老者,一打聽這人還是支書,支書也是熱情的人。聽說他們是來演出的自然高興。他們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還還沒有來過演出隊。他安排他們在大隊部住宿,又親自親自布置會場。村子沒有戲台,就在大隊部左前方山坡邊一塊天然生成的大平石,平石前是一片凸起的大小不一蜷伏如怪獸一樣黑色的岩石。就地取財大平石當了戲台,台前的岩石就當座位。提燈掛在石邊的樹杈上了事。還沒到演出石台前就擠滿了來看演出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雖然他們個個衣服襤褸,灰頭土臉,但對精神生活的要求一樣強烈,他們看演出的熱情不減他們興奮的在台前嘰嘰喳喳呼兒喊娘的。他們見台前本是小孩子占領的地方意外的被那些白天看到的衣服襤褸神情呆滯人占領,他們也和小孩子一樣為爭一個好位置推推搡搡罵罵咧咧的的。在黑暗大背景下猶如螢火蟲的提燈照著他們模糊不清的麵目,猶如上竄下跳的小鬼。汗臭味、老旱煙的熗味、劣質酒味一浪接一浪的撲上台來熏得韓玉蘭喘不過氣來。這陣勢讓趙銳鋒韓玉蘭發沭。怕到時候這些難民樣的人發難。還好韓玉蘭上台一站,台下如蛙聲鳴叫的灣投了塊石頭立即鴉雀無聲。人們都被韓玉蘭的美貌震驚,恍若是仙女下凡,西施在世。她的一首“在那遙遠的地方”又是震驚四座,叫好聲鼓掌聲彼起此伏。喊的最響的是台前那些蓬頭垢麵的漢子們。“小娘們,給哥再來一個,再來一個!你哥有的是錢!”下麵一個光著膀子腆著大肚子露著胸毛的光頭高喊。“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其他漢子揮舞著手臂詐屍樣的喊叫聽著讓人驚心動魄。韓玉蘭沒法就接著唱,她平生所學都拿出來了,那些漢子餘興未消還是非要韓玉蘭唱。場麵不可控,趙銳鋒急了不知如何收場。正在這時老書記及時趕到了給他們解了圍。他上台朝台下喊:“不早了,不早了,散了,明天接著演!”在大隊書記的彈壓下那些漢子才滿心的不快隨人們走了。他們回到屋內,大隊書記對他們抱歉的說:“那些漢子都是些光棍,我們大隊太窮了,不足千人的大隊,就有五六十個光棍,他們並無惡意,隻是精神生活太貧乏了,見到這樣的高規格的演出,太高興了,情緒有些失控,我在向你們道歉了!好了,我們大隊雖窮,但怎也少不了你們的錢,明天我叫人收上來給你們送來!”大隊書記說的好,但他們心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們眼前怎也抹不去那些漢子看韓玉蘭的眼神,是要吃人的眼神。他們怕這些人夜來搗亂,就用棍子把門頂死才和衣提心吊膽的睡下。

    果不其然,他們剛睡下,就聽到大隊院子有輕聲輕腳腳步聲,門前窗下就像有人往偷看。遠處傳來“嗚嗚”“喵喵”“嗷嗷”學狗貓的學狼的叫聲。韓玉蘭嚇得撲在趙銳鋒懷不敢動。“不怕,不怕!有我呢!”實際他也怕的要命。他怕這些漢子失去理智闖進屋來在那多瘋狂的漢子麵前他還保護不了玉蘭.這時聽遠處有人叫喊:“麵的小娘們聽著,你隻要讓我們這些光棍嚐嚐鮮,你要多少錢哥都給!”“小娘們,開開門吧!”門外的人哀求著。他們嚇的連氣都不敢出,彼此越摟越緊。辛虧他們不敢來真的,鬧騰一陣就去了。又累又乏的趙銳鋒隨後就睡了。可韓玉蘭怎也睡不著。坐在潮濕陰暗散發著汗臭味的的床上抱著心上人睜大眼睛在想什,眼前是無比的黑暗,耳邊聽著是不斷傳來的異鄉的各種聲響,年輕的從沒有出過門嬌娃娃犯愁了。一切都沒有想象的那美,這生意太過凶險了,是不能再做了。可去草原的路遙遙無期,不做明天他們就沒飯吃了。在那個年代沒有私人作坊打工沒有地方,討飯的的行業到很興旺,但他們抹不下臉。看著日漸消瘦的戀人她心痛的要命,她不願看到他受苦,她的神是不能幹討飯這個行當的,他應該還是寫他的書一舉成名,這才是他的生活。她要求他出來就是個錯誤,她不能毀了他。小姑娘想奶奶,並且想的要命,她從來有離開過奶奶兩天的。他們出來四天了,出門開會也沒有這長的,這樣下去他們出走的事遲早會被她父親發現,那樣就完了。小姑娘要回家了。正在這時夢中的趙銳鋒突然喊叫“不要殺我女兒,不要殺我母親呀!不要搶走我的玉蘭呀!”

    “不要怕!不要怕!你是在做夢!有我在你身邊呢!”這次是韓玉蘭安慰趙銳鋒了。安慰了好久趙銳鋒才睡下。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們就起床,也沒有向支書告別就偷偷地離開這是非之地,他們不是往前走的而是毅然決然的往回走了,他們的私奔以失敗而告終,從此他們再也沒有私奔。

    夜深了,西斜的一彎殘月照著韓家園韓玉蘭住的東廂房。又起風了,刮的院的小樹樹枝搖曳“嗚嗚”作響。韓玉蘭又做惡夢了。她一個人走在無邊的荒野,路邊荒草叢生,衰葉遍地,就她一個人,她怕荒草出來一隻狼,那可怎辦?她急切地盼望有人來陪伴她,可是一個人也沒有來,她好慌好慌!她想自己怎到了這個地方,這是哪兒?自己就要死在這兒了嗎!正想著遠處路上真跑來了張牙舞爪的一群狼,她好害怕好害怕!她本能的向前跑,可就是邁不開腳步。。。。。。她在劫難逃了。“咯”一下,她醒了,原來是個夢。驚醒後的她滿身是汗,還不停地喘著粗氣,她看以下四周,西斜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小屋,照在熟睡的小苗的臉上。小苗可能做了著好夢,小臉上充滿笑意。這小妮子怎想的?這二杆子,死到臨頭了怎還睡得著?約會晚了小苗就不回家經常和玉蘭睡一塊。玉蘭再也睡不著了。美麗的姑娘麵臨著生死抉擇。她的夢想從不能和心愛的人私奔就破滅了,本來她也想過這個結局,但真要麵臨時她還是舉足無措。她雖然從來不後悔和他相遇。他離開她後她怎辦?她還找對象嗎?她失去那多優秀的人!她已經過了最美好的年華。她不再是黃毛丫頭,已經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在農村算是老姑娘了,美麗的姑娘心痛欲絕。玻璃窗透進的月光下照著熟睡的小苗。小苗不知做著什樣的美夢,還不由自主的笑了。傻傻的李小苗跟本不知道前幾天趙銳鋒韓玉蘭不是去縣開會而是私奔,她的神早拋棄她了她還做著和心上人飛的美夢。玉蘭苦笑了,這二杆子怎想的死到臨頭了還能笑不出來,她推醒了她。

    “幹什,幹什?攪了我的好夢!”

    “什好夢,你是沒肝沒肺嗎?你到什時候啦,你還做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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