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薑醒簾給阿九捎了信,便和尤疑兒上了竹子山。
因為提前知道了山下的沼澤,做了準備,所以兩人很是順利的通過了。竹子山不算群山最高的,卻處於中心地界,漫山遍野青翠挺拔的竹子,無一例外的每棵大竹子旁邊都有棵小竹子,或者是竹筍。高低交錯,蔥鬱鬆攏。
這多年,尤疑兒卻是第一次入這深山。她遲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跟在薑醒簾身後,一步步往上走去。
日頭漸高,空氣都熱的翻滾起來。幸而兩人都戴了帽子,長長的緯紗垂下遮擋住了胸口以上的部分。盡管如此,兩人額頭上還是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山頂,江連帆坐在樹的蔭蔽下,看似醉意朦朧的抬起頭,有素色的花瓣飄落,另一側的樹上,枝幹彎曲蔓延,安複景依靠在其上,玉笛橫斜,流蘇半揚。
“這說來,你是用計引她出來的?”江連帆胳膊一揚,將花葉拂落。
安複景似歎息似無奈,道:“我本意是想提醒她,莫要在隨意奪取他人時間,於己於人都無利。卻沒想到她似是認出了我。”他隨手拈住一朵銀花,無視已經發白的發梢,繼續道,“十年前她離我而去,是她的年輕氣盛,未嚐不是我當年的自負。”
十年前的安複景與江連帆師出同門,隻一次的下山曆練讓他意外結識了同樣外出曆練的尤疑兒。
“大概就是‘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尤疑兒偏頭向薑醒簾說道。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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