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自是不知這些,隻顧策馬疾行,祈盼能早日見到琬兒。
行至一條林間小路時,鼻子一抽,猛得勒馬停下,
好濃的酒香!
一想數日未飽黃湯,葉蕭當真嘴巴淡出個鳥來。
唉,尋琬兒之事也非一日之功,眼下先,嘿嘿。
葉蕭遂尋著酒香飄過之處,一路嗅著,但覺香氣愈加濃醇,心中愈喜。
此等酒香,怕是隻有伯父的十州春色能與之相較了罷。
不過十餘步,轉過一片林子,眼前豁然開朗。
但見一位紅麵老者緊緊攥著一隻酒葫蘆,倚樹而眠。
那酒香便是從那酒葫蘆傳出來的。
妙啊,妙哉。
便是這一小葫蘆的酒,已能香飄百丈,若是有幸嚐上一口,豈不是比做上神仙還要痛快!
可惜了,此人尚在休憩,未能與之攀談。
突然一陣風兒拂過,將一片花瓣不偏不倚卷在了那老者的鼻尖。
“啊,阿嚏!”
葉蕭正覺無奈,聽得身後那老者起身醒來。
登時麵露喜色,蹭過身子去。
“這位老丈,晚輩……”
卻見那紅麵老者露出驚恐神色,葉蕭倒也想通了,怕也是把他當做了什離世穀的人,這離世穀究竟行了何等惡事,我便是著了一身行頭,也會被人如此看待。
遂解釋道:“老丈且勿擔心,我並非什離世穀的人,這不過借來的一身衣袍罷了。”
卻見那老者冷聲道:“借口尋得不大妙啊,穀主,江湖上哪等人不開眼,敢著你的行頭。”
葉蕭哭笑不得,言道:“你們口中的穀主定是武功絕倫,哪會是我這等模樣。”
“哈哈,天底下誰不知穀主您易容術冠絕武林,勞穀主掛懷,還惦記著老頭子的賤命,您要取便取吧,念在老朽年紀大了,且未與您交惡,給我留個痛快也就是了。”
說著緊閉雙眼,一副決然模樣。
葉蕭實是被此人弄得興致全無,搖了搖頭,用力吸了幾下林間彌漫的酒香,轉頭便走。
身後老者大喊道:“你不是離世穀主。”
“我從沒說過自己是。”
“那你是何人?尋我究竟所謂何事?”
“討口酒!”葉蕭耐著僅存的性子喊道。
“早說嘛。”
“唉,說起我這酒,可是大有名堂,“百釀”,想必我不說這酒你光聞酒香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罷,哈哈。”紅麵老者紅光滿麵,眼睛眯成了縫。
“那是,那是,依我看不應該叫百釀,叫千釀才算是酒如其名,前輩您這一掀開蓋子,那後周的皇帝隻怕都奔著香氣趕了過來。”葉蕭望眼欲穿的盯著酒葫蘆,隻盼說的幾句好話討得老者一樂,勻上自己一口當中的酒。
“千釀你便是想從我這喝也喝不到,你自去尋會釀千釀的人去罷,誒,我這酒你究竟喝是不喝?”怎料得老者笑容突然凝固,大為不喜的言道,似是被葉蕭兩句話戳中了什心事。
葉蕭趕忙答道:“喝,自然是喝!”
“不多不少,剛好一口,小子,你有銀兩沒有?”
葉蕭遂打開包裹,麵盡是金條銀條,老者一把奪過,扔還給葉蕭當中兩塊。
自念道:“這還差不多。”
順勢把酒葫蘆遞給葉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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