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跳牆的製作過程極其繁瑣,尤其是要用各種肉骨熬煮數個時辰,隻取其留下的那一鍋精華,然後與從新京各處搜尋到的醇美酒水配合高湯熬煮各種鮮美至極的鮮味,每每艱辛做出後,郝明月品嚐過一口便讚不絕口,可萬尚誌卻總覺得缺少些什,佛跳牆不該隻是這樣簡單的味道,雖然他也從來未曾吃過,可是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一般,告訴他,它並不該隻是如今這個味道的。
於是頂著郝明月興奮地目光,萬尚誌抿了抿嘴,緩緩搖頭,“再來。”
郝明月的笑容很快從臉上消失,他怏怏地癟了癟嘴,卻沒說什,而是很快準備好熬煮高湯需要用到的原料——上一鍋高湯連續嚐試了五種做法,已經被用光了。肉類皆焯過血沫後,郝明月掐著時辰將原料逐一放入鍋中熬煮,鍋的水很快由透明的水變成醇白芳鮮的湯汁,熬煮到最後整鍋湯上麵飄了一層厚厚的誘人的油花,不必去嚐,光是用聞都能聞到整間房屋當中的鮮美香味。香味擴散力極強,飄香十,這讓周圍路過的人們不由頓足猛嗅,享受著鼻間的鮮美,嘴的涎水不要錢一樣瘋狂溢出,甚至有不少人敲響了小院大門,笑著問在煮什,能否勻一碗嚐嚐,甚至願意花重金購買一碗。
郝明月好說話,每每開門後都是笑著同對方拒絕,可總有些潑皮無賴是瞧人好說話便打蛇上棍的,郝明月一時難以招架,對方便撥開他的身子就要衝進來,卻冷不防一把長劍不知如何搭放在自己肩頭,頓時渾身冷顫,僵直不敢動彈。
“滾。”
隻一個字,潑皮便小心翼翼地偏頭避開長劍鋒利的劍刃,待離開了些許距離,猛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郝明月長出了一口氣,抱怨道:“真麻煩,總打擾我們烹飪,都說了不賣了,還死命地往鑽,唉。”
陸拾玖躍上桃樹間,在上抱臂倚靠著樹幹,淡淡道:“不理便是。”
“怎不理啊,門都要被拍碎了……”
“啊!啊!”
郝明月地聲音被一陣嘔啞的叫聲打斷,他咦了一聲,抬起頭便見到一隻黑影正從天而降,目標直朝著自己,當他察覺到那道黑影是什的時候,登時哇哇大叫,一邊向旁側跑去,“小鴉,別落我身上來!”
但他動作再快,顯然也快不過飛翔的烏鴉,很快他便被輕而易舉地攆上,隨後烏鴉的爪子自然而然地抓握在他的肩頭上,郝明月慘叫一聲,當時紅了眼。
半晌後,郝明月腳步沉重地走進了狹窄的廚房,但他的進入並未引起另兩位忙碌於烹製的人的注意,直到郝明月沉默地走到他二人背後,逼迫的他二人在這狹窄的廚房當中再無法走動,萬尚誌這才注意到身後站著的郝明月,不禁焦急道:“明月,快把那邊的花膠給我。”
郝明月沉著一張臉,不僅沒說話,連身子都沒動彈半分。
邵天宜被郝明月卡在菜板角落,他便隨手拿起處理好的花膠遞給後者,但手在空中放了半天卻察覺對方一直沒有接過,不由疑惑地轉過頭去。
迎著邵天宜扭轉而來的視線,烏鴉撲扇了下翅膀,並似打招呼一般叫了起來:“啊!”
邵天宜默默無語,萬尚誌扭回頭疑惑地叫了一聲:“小鴉?”果然見到站在郝明月身上的烏鴉,同時烏鴉聽到他的呼喚,忙撲扇著翅膀在郝明月肩膀強行扭頭轉身,爪子更加用力地深入肩膀,直叫郝明月又氣又痛,喊了出聲:“臭鳥你夠了,給我停下來!不然一會兒我就用開水燙了你的毛,做個烤老鴉吃!”
烏鴉好似聽懂了一般,竟用喙迅速地啄了郝明月腦袋兩下,隨後在郝明月伸手抓他之前撲扇著翅膀飛躍到了萬尚誌的肩頭。
“嘶……現在沒空陪你玩,你先一邊呆著去。”萬尚誌冷吸了一口氣,緊忙抓著烏鴉的脖子便欲將它從身上提起扔走,一邊看向邵天宜手中的花膠,說道:“明月,把花膠傳過來。”
郝明月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咬牙看向烏鴉,“狗鳥,你給我等著!遲早我燉了你。”說完,他伸手去接邵天宜手的花膠,觸手後拽了兩下,卻發現對方沒有鬆手的意向,不由愣了愣,抬頭看向邵天宜。
卻見邵天宜的目光直直地盯著萬尚誌,哦不,準確地說是萬尚誌手中那隻烏鴉身上。
“腿上有東西。”注意到郝明月的動作,邵天宜鬆了手,一邊淡淡提醒道,隨後轉過身繼續於菜板上處理起各種食材。
聞言,萬尚誌目光下移,果真見到烏鴉腳上的小信筒的蓋子被扣上了,不由一愣。自打被抓那日後他便再沒看到烏鴉,原以為是它找不到自己等人便飛走了,而剛才突然被郝明月帶進來也沒有過多注意,畢竟時間緊迫,眼下就隻剩下兩天的時間,他必須得在比賽開始之前將佛跳牆的配方完善,所以自然也沒有過多的心情去理會烏鴉。可當看到烏鴉腿上有信的時候,他不由愣住了,這封信能是誰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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