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後，便是緊張的複習和期末考試。不管有沒有上進心，對於大部分學生黨來這個月都比較難熬，在許言看來更是如此。自從元旦那之後，路綾又進一步抓緊了督促的力度，弄得他苦不堪言。

    但期末考試前的複習還不是最痛苦的，更痛苦的是，期末考試結束了之後路綾也沒放過他！最後一門考試結束的當晚，路綾就跑到他的臥室，表示要帶他提前學習高中剩下的課程，尤其是數學……

    於是，當返校的那，班的每一個同學都經過了幾的休閑放鬆，神采奕奕地回到教室的這個上午，許言卻無精打采地往課桌上一趴，闔上眼就睡著了。

    沒有讓大家等太久，學習委員和幾個課代表便奉了班主任的命令，把成績單發到了每個人的課桌上。

    在成績單上，同學們不僅可以看到自己的各科成績，還能看到在班內的名次和在全年級中的名次。

    霎時間，教室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歎聲——考好了的學霸會暗爽，發出聲音的隻有考砸了的眾學渣，因此形成了這種仿佛全班都沒考好似的氣氛。

    不過，老師留給同學們交流憂傷之情的時間並不多。第一個走進教室的老師，並不是班主任，而是教數學課的男老師，張嶺。

    這位中年男老師頂著一頭油光發亮的地中海發型，怒氣衝衝地闖到講台上，雙手猛拍著講桌，大聲道：“你們都看到成績了吧！來來來，誰想談談自己的感想？”

    教室鴉雀無聲。大家都知道老師正在氣頭上，這種時候，隻要沉默就好了。

    “滿分150分的期末卷子，第一次做吧？看看你們都做成什樣了！告訴你們，高一的數學考得都是些基礎得不能再基礎的東西，因為要照顧到文科生！現在好了，文理分開了，可你們這些理科生做得恐怕還不如隔壁的文科班！全班49個人，5個不及格——整整七分之五！”

    張嶺老師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看向了許言的座位。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考得這難看，這次有一位同學的成績進步非常出色。這位同學上一次月考的成績也就是平均線的水平，但是這一次，卻是單科全班第二，18分！來，上來給大家分享一下學習經驗吧，許言同學……許言？許言！”

    不僅是老師，全班同學的目光都聚焦在許言身上，然而他恍若未覺——他趴在課桌上，臉埋在兩條胳膊之間，讓大家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張嶺老師忍住了丟粉筆頭砸醒他的衝動。不管怎，他今也是正麵榜樣，用粉筆頭砸貌似不太好……

    在全班同學的注目禮之中，被同桌的張欣怡用手指頭戳了幾次腿，同時被後座的蔡康拍了幾次背之後，許言終於悠悠轉醒。

    他支起腦袋，揉了揉眼睛，注意到了周圍的異常——大家好像都在盯著自己看。

    再看講台，隻見數學老師也在盯著自己，而且那表情似乎頗有點難看。

    許言隻能強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地盯著老師。

    張嶺老師壓抑住火氣，盡量心平氣和地道：“上來給大家分享一下學習經驗吧。你這次數學考這好，有什竅門沒有？”

    許言雖然已經醒了，但頭腦依舊處於脫線的狀態。他依言走上講台，麵對著台下齊刷刷的目光，思路更是飄到不知哪去了。

    要知道，在這次返校拿成績單之前，他可沒想到自己的數學會考出一個怎樣的成績。雖路綾的特訓肯定有效果，但具體能起到多大作用還是個未知數。也就是，許言連成績單都沒看一眼，連自己的數學成績是多少都不知道。至於分享學習經驗什的……圓神作證，他從學一年級至今都沒有經曆過這種體驗！

    愣了好一會，許言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張嶺老師忍不住催促道：“分享你的學習經驗，有什就什！”

    眼看著台下的同學們和旁邊的老師都有點不耐煩了，鬼使神差地，許言脫口而出：“萌就是正義。”

    “啥？！”張嶺老師那張泛著油光的臉上，滿是錯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