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如此明顯的價格優勢，苦老酒自然在貧民雲集的福源飯食迅速推廣開來，進而備受追捧。

    其實，福源飯食生意好到爆，還有個不可或缺的緣故，那就是這是個八卦的好場所，很多客人就喜歡來這兒聽八卦講八卦。

    就拿陳明才來吧，他在酒坊工作，完全可以用更優惠的員工價購買到苦老酒，根本不需要為了買酒而特地跑來福源飯食。可他就是愛這兒的氛圍，愛來這兒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八卦。

    這不，陳明才正和趙思源聊著呢，聊著聊著，就豎起耳朵聽鄰桌的大嗓門講八卦了。

    其實不隻是陳明才，絕大部分客人都被那大嗓門所講的內容給吸引住了。一時之間，除了零星的討論聲，整個福源飯食就聽見那大嗓門的講話聲了。

    所講能夠受歡迎到如斯地步，不消，這麵定然夾雜了不少廣大吃瓜群眾喜聞樂見的桃色段子。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會兒講的就是瓦子巷柳家的事情。

    據稱，柳家這兩鬧出了人命，那都炸了鍋了。

    客觀地講，像瓦子巷那種肮臢地方，折損人命那是在所難免的，幾乎每都有姑娘因不堪折磨而殞命。可柳家有些不同，他家雖也是靠家頭養著的姐兒賺錢，卻從不無故折磨那些姐兒，絕對稱得上業界良心。這樣的“好”人家，居然鬧出了人命，可就有些稀奇了。

    不過再稀奇的事兒，也就隻能吸引廣大吃瓜群眾的眼球一時。由於事不關己，大夥兒隻當做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沒事八一八，很快也就忘了。

    路人可以遺忘，這八卦輾轉傳到薑荷蓮子耳朵後，她感歎了好久，久久難以忘懷。

    原來，在柳家殞命的這人薑荷蓮子認識，不是別人，正是肖雲裳。

    盡管薑荷蓮子這輩子就和肖雲裳打過一回照麵，接觸有限，但上輩子她可是和肖雲裳做過“姐妹”的，沒少被這個妹妹坑過，總的來，肖雲裳也算是她的老熟人了。

    聽肖雲裳在柳家混得風生水起，怎就死了呢？薑荷蓮子甫一聽聞，挺納悶兒的。

    此事來話長。

    想當初，杭清溪把厲氏和肖雲裳打包送去窯子。年老色衰的厲氏自然是滯銷貨，如果不是杭清溪白送，老鴇柳大娘壓根兒就不會要，而肖雲裳雖不會話，倒是憑借過硬的技術一炮而紅。

    話，柳大娘也算是人性未泯了，在她手下的姐兒每做一筆生意可以留下一點抽成，日後也能有些依仗。因而，她家的姐兒不像別家的那樣消極怠工，都很熱衷於拉生意。凡事有利有弊，這樣一來，柳家的姐兒們經常會為了搶生意而對掐。

    肖雲裳初來乍到，就為了爭生意而和其他姐兒大撕過幾場，尤其和一個名叫月姐兒的鬧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