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張楚曦，來打遊戲啊。”說話的是尼奧，“最新的那一款，什來著”

    “鋼鐵之衣嗎”張楚曦回複道，他看著自己的母親已經癱倒在床上，四肢張開，大大咧咧的，沒有一點母親的樣子，反倒像需要自己照顧的小孩。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啊。”尼奧熄滅了煙，尼奧的煙總是沒有停下來過，“我在星火空間站等你，最多十分鍾。”最後他隻留下這樣一句話。

    再次躺入做夢機中，繁雜的線連入他的身體，他昏昏睡去，模糊的光影中，張楚曦睜開眼，他伸出手，之間自己的手上連著一根輸液線，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一個美女護士正站在他的身邊，“你醒了啊小帥哥。”護士眯著眼露出溫暖的笑容。

    “我是在哪”

    “醫療處，死亡後，便會在醫療處清醒。”

    張楚曦的手環開始震動，是留言，“大哥哥，你好厲害，下次有任務我還找你哦笑臉。”是安朵拉給自己的留言。“手雷好用吧以後進貨找我。”是“得意洋洋的番茄”給自己的留言。

    “護士，請問一下怎去星火空間站”張楚曦問。

    “去登機廳。”護士摘下吊瓶。

    “喂，你的座位錯了，那是我的。”嘹亮的聲音，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黑發的連衣裙女子，腳下是黑色的兩雙長筒皮靴，她用紅色的皮筋紮了兩個馬尾辮，垂在背部。

    “對不起。”張楚移到左麵，那個女子就坐在自己的右邊，靠窗的位置，玻璃外是黑色的星空，她的麵容映在上麵，冰藍色的瞳孔，似映在大海深處的蔚藍，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嘴中的淡綠色泡泡糖膨脹，有她臉的大小，她吹破在舔進嘴。

    “你搞錯了。”當張楚曦看到自己的號碼牌時，他發覺這並不是自己的座位號。

    “我知道，我隻是想坐靠窗的位置。”女生無聊地回答，飛船震顫，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躺在椅子上，座位傾斜，整個身體九十度的翻轉，大氣摩擦船身，轟鳴聲似火焰燃燒的聲音，火焰水流般淌過。

    猝不及防的靜寂席卷而來，聲音突兀的停止，一個老人的茶杯懸空漂浮，茶水從茶杯中流出，張楚曦能清晰的看到茶葉的脈絡，一顆蘋果在隨意地起伏，翻轉，上麵有一個缺口，那是男孩的牙印，他伸出手抓去，有女孩的尖銳的發飾，有孩子的眼淚浮起在空中飄散，星空的圖案投射在淚水的中央，曲線向上鼓起，斑斕的光點盛滿黑色的海洋，光芒忽隱忽現，如散開的雪屑，虛空的伸出條崎嶇的小路蜿蜒沒有入口也沒有盡頭，迷幻的光落在道路之上，四周繽紛的花蕊盛放。

    他看到藍色的地球，曙光從邊緣鑽出來，刺破淺薄的雲層，神秘的藍色似高貴的衣綢，裸露的土地是她的皮膚，她是那樣的高貴優雅，又親易近人，一位溫柔似水的母親把你擁入懷中。

    安靜地平移，這是一顆灰色的星球，透著一股孤獨，與地球相比它是那樣的矮小，平整的星球上是一條條溝壑，飛船從溝壑中飛離，劃破鋼鐵的背景。

    張楚曦把厚重的宇航服穿在身上，即使背後沉重的氧氣管不斷地灌輸氧氣，張楚曦還是感受到壓抑的窒息感，落在地麵，地麵像是鋼鐵巨獸脊髓鋪在一起，背後的光合攏，飛船的大門關閉，幾隻機器人從他的腳邊駛過。張楚曦抬起腿，他從來沒有如此的輕鬆過，仿佛漫步雲巔，他劃動四肢在空中遊動，沉重的頭就要觸碰地麵，他用雙手支撐才製止這場災難的發生。

    “怎起這別致的名字。”是沙啞別致的嗓音，隔著玻璃罩張楚曦看到火星在不斷向內蜷縮，尼奧厚重的嘴唇中吊著一根煙，在宇航服抽煙，張楚曦覺得隻要他能做到，尼奧的名字忽然在他身邊升起“孤獨小饅頭”。

    “你也很別致。”這個名字與這個大男人顯得格格不入，尼奧握住張楚曦的手用力的下扯，尼奧身體的邊緣泛起紅光。

    “賬還沒算清呢，你個鬼小子。”張楚曦知道那是上個遊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