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北。”女子在張楚的臉上輕輕塗抹藥膏，火辣辣的感覺從張楚曦皮膚之上擴散，“這是我們族特製的藥膏，原諒我們的魯莽。”

    小北不經意地瞥向張楚曦的眼眸，不時低下頭，博薩姆的使者，他們的身份讓她敬畏，摘下麵具的他們竟和自己一樣擁有著類似的樣貌，卻沒有馬的身軀。

    “他的名字是甘拔，你看到他頸部的項鏈嗎，那些野獸的牙齒都是他的獵物。”她看向身邊紅發馬人，馬人低下頭顱。

    “惡魔是怎樣的獵物呢”張楚曦輕笑。

    小北有些遲疑，“他不是獵物，惡魔是困擾我們族人幾百年的食人惡獸，他不時會上岸，吃掉的族人不計其數，破壞的森林數不勝數。”

    “博薩姆是世界的神，他們創造了世界與世人，他們借給我們果實與水源，讓我們為她頌歌。”

    “他們應該是較為低端的獵人種族，以捕食為生與水果，但已經有了宗教信仰，能夠使用工具，類似於幾十萬前的人類。”“北冰洋的熊”輕輕地說。

    一隻藍色的猴子跳到小北的肩膀，張楚曦能夠清晰的看到它的麵貌，類似一種藍色皮膚獼猴，沒有皮毛，油黃的眼球中有一點黑色，六隻尖削耳朵，六隻臂膀。他對著“兔子怪”不斷吐舌頭。

    “他是小南，他們都是我們的監視者，森林的一切由他監視。”小北慌忙地安撫小南的頭，充滿寵溺，小南翻過小北的肩膀，從她的身上竄走。

    巨大的樹幹的內部被挖出，形成鏤空的洞穴，紫色的葉子散著熒光，光沿著樹幹蔓延，能夠清晰地看到，樹幹上是繪滿彩飾，一位巨人伸出手臂環繞樹的一周，她是女性的馬人，她的腳連入土地，形成根係，有些上揚向上揮散正如地麵上浮動的瑩草。

    “你們來了。”說話的是一位老嫗，她站在樹洞的深處，光輕輕灑落，映在樹皮般枯萎的臉上。小北走在她的身邊，恭敬地說，“酋長，他們從天而降，殺死惡魔。”

    老人抬起頭認真審視張楚曦等人，她起身環繞他們，“博薩姆預言，殺死惡魔的人便是我們永遠的客人，他們是神的信徒，博薩姆從未失言。”

    “兔子怪”來回走動，用手輕撫樹壁上的圖畫，畫麵栩栩如生，開始飄動。

    “紫色的樹葉，它們是神的頭發，金色的河流是她的，提煉出的汁液可以療傷，她的淚水化作星辰，心髒化為太陽。”

    “我想去看看，博薩姆。”張楚曦說。

    “帶他們去吧，我的孩子。”老人用手輕撫她的頭，“為他們慶祝，今夜惡魔被英雄殺死，那些亡靈也該安息了。”

    “博薩姆永遠守護著我們，今夜一定長眠。”小北輕輕地說，她用樹葉遮蔽自己的身體，小南掀開小北的皮毛當做棉被，安穩睡去。

    張楚曦從洞口向外望去，人群仍未散開，慶祝仍在延續，這場慶祝會持續到明天清晨，人馬把獵物放在火架上熏烤，肉汁滑入火堆放出呲呲的聲響，他們圍繞火堆起舞，“公主花嫁”加入了派對，她很適合這種場合，輕盈邁起舞步，模仿他們的節奏，“北冰洋的熊”則十分笨拙，滑稽的像一位位小醜，與眾人顯得格格不入，但他仍舊用力跟上其他人的節奏，“兔子怪”坐在一隻小馬人的身上，大口撕咬肉腿，圓鼓鼓的肚子像一隻皮球。

    “他們便是使者，像隻猴子。”一群小馬人走在窗前嘲笑，嘈雜的聲音叫醒了熟睡的張楚曦，陽光從枝杈間灑落留下斑駁的光影。

    “走開。”“公主花嫁”趕跑了小馬人，她被他們用石子砸醒，“兔子怪”四肢張開躺在“北冰洋的熊”身上，不斷翻滾。

    起躍，輕盈地邁過金色的細流，猶如快活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