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在幹什？”

    高座上的老夫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她往起站了站，顫巍巍地挪了一步，想要將我手的東西看的更清楚些。

    “祖母，這是皇上的聖旨!”陸招搖走了出來，徑直到我跟前跪了下來，大聲道：“臣陸朝堯在。”

    隨之，在場的人都回過神來，紛紛跑到我麵前，跪成了一片。

    老夫人拄著拐杖，不服氣地瞪我一眼，也在前麵跪下了。

    我將手中絲帛緩緩展開，一字一句念道：“奉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將軍府之子陸朝堯文武並重，少年有成，朕觀之，甚慰。爾陸氏，世代忠良，此子日後必也為良將，護國安定。然朕有聞，陸朝堯與前尚書之女季芙裳，素有青梅之情，勝伉儷之深。季氏之女，雖為父兄所累，但其女情義有目共睹，肯為眾人舍已之命，實乃我大國之奇女子。朕感念你二人之成，有意成佳偶。特命此子與季芙裳擇日成婚，欽此。”

    念完，我將聖旨合上，長舒一口氣。隨著我這口氣出完，地上的老夫人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如今她心，倒是要提著一口氣了。

    “臣，陸朝堯，接旨。”陸招搖雙臂高舉過頭頂，近乎虔誠地接過了我手中的聖旨，“謝，皇上恩典。”

    陸招搖舉著聖旨，伏下去磕了一個頭。然後他站起身來，去攙一旁的老夫人。

    老夫人艱難地被從地上扶起來，還一直哆嗦著嘴唇道：“不，我不信，聖上既然感念我陸家的忠心，為何還要賜這樣一樁婚事，你這丫頭，不過一介丫鬟，怎會持有聖旨？”

    我繞過老夫人，去將季芙裳扶起來，仔細將她安置在座位上。

    季芙裳拉住我，喃喃道：“終於來了。”

    “嗯。”我低聲道，“尚……伯父他，還讓我送你一件禮。”

    “什？”季芙裳問。

    我不語，隻用眼神告訴季芙裳放心。隨即斂了眸子的柔光，雙手交握，端正了，走到老夫人麵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