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回事？明未咽了下口水。時候聽爺爺講過有關鏡子的故事，比如什夜晚附在鏡子上的女妖怪，害得他至今半夜照鏡子都會提心吊膽——可現在還是大白。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鏡子。麵的女孩楊柳宮眉，氣質溫婉，看著有些眼熟。她低著頭，麵帶愁容，兩隻手在裙上擺弄一個彩色的東西——是折紙？明未回頭看了眼地上的紫色人形折紙，不像是同一隻。

    不一會兒，那張折紙在女孩手慢慢成形，她把折紙舉到眼前，依稀像是一隻張開翅膀的鳥。女孩的目光黯淡，她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朝陽台走過去。

    站在明未的位置，從鏡子看不到陽台，他往右邊稍微挪動了一段，才能跟上鏡中女孩的身影。

    女孩站在陽台上，抬頭深呼吸一口，微微挺起胸。然後她舉起手中的鳥形折紙，輕輕往外一拋。折紙飄飄然飛了出去，在陽光反射了五彩斑斕的色澤。

    望著折紙飛走的方向，女孩愣了片刻，又緩緩回頭。明未發現她正看著鏡子，就像是隔著鏡子看著自己。他退後一步，心直發怵。女孩卻隻是站在原地，眉宇微蹙，神色憂傷，眼圈紅紅的，似乎要泛出淚來。

    明未不由呆住了。

    這時候門外樓道傳來一陣熟悉的人聲。

    “就是這了。”

    明未一回頭，門嘎吱一聲開了，門口站著老張和楊阿姨，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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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你怎在這？”楊阿姨驚訝道。

    “我——幫寵物店送兔子。”明未指了指腳邊的籠子。

    “兔子？塗養過兔子嗎？”

    “塗？”

    “是呀，這是我媳婦塗子依的閨房。”

    明未的大腦嗡的一聲。難怪看鏡子的女子覺得眼熟，原來是婚禮請柬上的新娘子。他趕忙回頭看那麵長鏡，塗子依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隻剩下空床的倒影。

    “——塗子依的屋子？”明未掏出赫文給的紙條，5棟——地址沒錯呀。

    “對呀。你先把籠子拿回寵物店吧，等塗回家再過來問她。我這邊還有點急事。”楊阿姨拉著老張匆匆進屋，“老張啊，這就是我媳婦畢業後住的地方。你能看出什端倪嗎？有沒有什八卦尋人術，拿出來卜上一卜，看看我媳婦到底去哪了？”

    “楊姐啊，我之前就過，尋脈看風水，祈福去詛咒，我十拿九穩。但找人這種事情，涉及到人際關係，可不是我擅長的。”老張道。

    “哎呀，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是病急亂投醫。塗也沒打聲招呼，突然就不見了。曉軍已經坐上火車，要去塗的老家那邊找她。”

    看到楊阿姨焦急的樣子，明未本想告訴她之前見到的鏡中女孩，一來這件事不太靠譜，二來擔心講出來隻會添亂，話到嘴邊又打住了。

    “你沒有問過塗家？”老張問道。

    “我讓郭老頭子去問了。塗家的人根本不搭理他，還是花店的一個姑娘好心，透露是什塗家的習俗。你知道，塗家的人，本來就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