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為什會在鏡子看到塗子依的身影？”

    “明未哥哥還記得地上的人折紙吧？那上麵撒了一點東西，是我們塗家特有的馨香——塗馨中的一例，名叫‘鏡影’。吸入它的人，在看到鏡子的時候，會產生短暫的幻覺。”

    明未回想起他撿起地上折紙的時候，聞到的那一陣香氣。照赤尾灣的所見所聞看來，這塗家的確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他也並不想深究。不過他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塗菱花在背後一手策劃。從替換明未兜的紙條開始，到沾了沾了塗馨的折紙和鏡子，還曾經幫他進入暖馨坡的連枝林。

    “你為什要引我去找到塗子依的線索？”

    “當然是為我那子依姐姐著想啦，我倆可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看她那鍾情於自己的情郎，卻不能在一起，我這做妹妹的也是心急如焚。”塗菱花答道，“塗家的長輩打一開始就看不起曉軍哥哥，千方百計要阻止這場婚事。又是截下子依姐姐的紙條，又是誤導曉軍哥哥去老家。曉軍哥哥即使有三頭六臂，也沒可能找到子依姐姐呀。我作為塗家的一份子，不能明麵上幫子依姐姐，隻好找個聰明又靠譜的人來幫忙。”

    塗菱花啪一聲將雙手合到一起，“明未哥哥你知道嗎？我觀察你很久了，你果然是能完成這件事的不二人選！”

    明未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這塗菱花雖然行事邪門，但為了姐姐的幸福，敢於違背塗家長輩的意誌，勇氣還是令人欽佩。

    “也虧你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明未哥哥這是在誇獎我嗎？”塗菱花嫣然一笑，那花一般的笑容讓明未有些心動，“看來昨晚敬明未哥哥的三杯酒，沒白喝。”

    想到昨晚喝酒的那一刻，明未不禁抬頭看了眼塗菱花。昨晚的她似一隻妖嬈的精靈，今卻又像個活潑的女大學生，身姿靈動，笑容燦爛。不知為何，他腦海浮現出林子的那隻動物——

    “昨晚我在樹林見到一隻動物，紅棕色的皮毛，像狗，又不像狗，就像是——狐狸。你們有見過？”

    塗菱花麵不改色，繼續笑道，“青發坡上那的一片林子，怎可能有狐狸？明未哥哥肯定是喝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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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未並不覺得自己是因為喝醉了，而產生了幻覺。

    他想起飯桌上王姨講的故事，何為竹曾經娶過一個塗家女子，某在家看到了什可怕的東西，嚇得失去了理智，嘴直念叨“紅妖怪”——

    塗家到底掩藏了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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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塗菱花家出來，才覺肚子餓的厲害，想是昨把肚子的東西都吐幹淨了。他準備去暮醇街上找點吃的，快到村口的時候，正好見何瘋子朝他走過來。

    “你要大難臨頭羅！”老何指著他又叫起來。

    這次明未十分鎮定。他念頭一動，掏出手機，找到一張赤狐的照片。

    “老何，”他走到老何麵前，舉起手機，“你看這是什。”

    “你要大難——”老何話到一半，目光被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所吸引。他呆住了，瞳孔慢慢放大，臉上的表情由傻笑變得僵硬，再變成了驚恐。

    “妖怪！紅妖怪！”他張大嘴發出一聲怪叫，連忙往後退。

    盡管明未有所準備，但還是被這叫聲嚇了一跳。果然是狐狸？老何之前在家看到的，是狐狸？

    “這是什？”明未舉著手機再往前兩步，老何尖叫著繼續後退，腳下幾個踉蹌，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