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張欣一直是有別於張家其他人的。她是那種不勢利溫文爾雅的賢妻良母型的，結婚多年一直全職安心伺候她老公和孩子，而她老公也從基層平步青雲。我時不時會聽到陳亦梅當著張欣的麵念叨，眼看著家有個從政的人，也沒有為張家帶來任何效益，還不如嫁個商人。張欣偶爾也會反駁她：你就知道效益。

    我把策劃案的事情暫放到一邊，撥通了張欣的電話，“大姐，你找我？”

    “籲”張欣像是鬆了口氣：“你沒事吧？”

    “我有什事？”我奇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欣獨自喃喃著。

    “大姐，是不是出什事了？”

    “你家的房子失火了你不知道嗎？”張欣反問我：“我打電話給石單，他你回了老家，他給了我兩個號碼都是關機，把我嚇死了你知道嗎？”

    “失火？什時候事？”

    “大年三十晚上。”

    “怎會忽然就失火呢？家可是很久沒有住人了呢？”

    “我也不知道，現在案子還在偵查，沒出來具體的結果。”張欣還有些悻悻的：“不過我聽你和你母親回家來過年，有人故意縱火的。謠言傳得有模有樣，還起火後有人見到從火堆拉出過兩個屍體。當時把我嚇得，我以為”

    在寧川那樣的地方，謠言確實很厲害，隻要有人放出了點兒風，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全城都能知曉。我安慰著張欣：“大姐我沒事兒，謝謝你關心我。”

    張欣見我是真的沒事了也就沒有太過擔心，不過她還是提醒：“柯安，我聽你姐夫，今年開年應該會把你們家的財產進行公示拍賣。不過這些錢還銀行的本金還不夠，其他的民間借貸方可能還要鬧一陣子，尤其是那些把自己一輩子攢的錢都拿出來的老年人。你還得要心一些才行”

    對於張欣的提醒，以前我可能不會太明白，而現在有了更深的體會，人一旦被逼入了絕境的時候，可是什事情都會做的出來。尤其是那些老人，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欠債人的資產被銀行收走，自己一輩子省吃儉用的錢打了水漂，讓幾個老人能想的明白？

    張欣又：“注意保護好自己，我現在把家搬到了寧川，要是這邊有什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的告訴你。要是遇到什困難，必要的時候你也可以向單開口，你別硬撐著知道嗎？”

    也許從上次石單帶她來見我，在她那兒就已經認定了什，我沒辦法解釋，隻是順著話：“嗯，我知道。”

    掛掉電話我恍惚了好久，家的房子失火了，怎會失火呢？到底是債主憤怒的去燒掉了房子，還是另外有什情況？如果是債主去燒的，為什又會有謠言傳出來？

    不知道為什我忽然覺得是我爸回去過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謠言。也許他知道明年財產就要公示，他擔心我們娘倆的安危，故意燒了房子放出風聲，隻有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我們。或許大多數老百姓都會認為，這家人破產了，被其他債主放了火把人燒死了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打開門是白禾禾旅遊歸來，帶著淺綠色的鴨舌帽，勾了勾我的下巴戲弄著我：“柯安美女，近來可好啊？”

    白禾禾就像是我的生活調節劑，隻要她出現就像是一縷陽光讓我變得舒暢。我很快將這件事帶來的不快拋到一邊，融入白禾禾帶進來的氛圍拿著腔調：“再好，也不如某些滿臉春光的人好呀？”

    “那是！”白禾禾把遮陽帽放茶幾一放，坐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隨手拿過我從張勳那兒拿回來的資料：“這是什？”

    “我要做的文案，過幾麵試的時候要用。”我嘟了嘟嘴，想要從她手上把資料取回來。

    “你等等”白禾禾神經質的舉著一隻手讓我暫停，煞有架勢的拿著資料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半響，他開口：“這不是華南的項目嘛？由你做啊？”

    白禾禾居然知道這個項目，這著實讓我很是意外，連忙脫了鞋靠到她身邊：“你知道？”

    “當然。”白禾禾拍打著資料向我賣弄著：“你還記得去年我在金先生公司的時候，簽的最大的一筆訂單吧？”

    “當然記得。”為了慶祝那筆訂單，她們倆喝成了那樣我差點兒失身，怎可能不記得？

    “那就是我和華南采購部簽的。”白禾禾到現在還為那筆訂單引以為傲：“咳咳，你知道那筆訂單值多少錢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

    白禾禾伸出一隻手放在我麵前：“100萬。對於金俊中那樣的公司來，一次性有公司願意采購100萬的訂單，是他開業以來最多的好不好？”

    我沒想到，我在張勳那兒打聽不出來的客戶消息，竟然身邊的白禾禾都知道情況。這讓我的興奮了下，拉著她的手：“他們采購金先生公司的東西，幹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