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離開後，我爸更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從他的神情能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而我心也是同樣的忐忑，“爸，你還愛我媽嗎？”

    我爸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話，叼著煙斜頭問我：“為什忽然問這個？”

    “那你愛陳亦梅嗎？”

    “傻瓜一把歲數的人了，哪兒還來愛不愛的。”我爸撫摸著我的頭，粗魯的將半截煙掐滅：“冰箱有菜嗎？我去做飯。”

    完，往垃圾桶啐了一口痰。

    如陳亦梅曾經所的那般，我爸確實是粗人，那些年雖然有了些成就，但依然改變不了很多生活習慣。比如話特大嗓門，比如總是動不動咳出老痰，比如以前胖的時候吃飯總喜歡把衣服卷起來露出肚子把腳搭在凳子上，樂的喝著專門請人自釀的老白幹。

    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習性，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批判他，隻是笑著指指冰箱：“中午剛買了好多。”

    “好，哈哈，我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我爸盡量用笑容來掩飾他現在的緊張。

    我沒有拆穿他，默默的起身去了房間，把另外的一間臥室收拾出來晚上他能睡。可是走到臥室，我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從到大這多年，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我爸下過廚房，而今他竟然主動下了廚！再聯想到等會兒的場景，他，張欣，陳亦梅還有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會不會顯得我有些多餘呢？

    磨蹭了半，臥室還沒有收拾出來，倒是外麵的手機響了起來。我轉身去拿過手機，意外發現是我媽打過來的。前段時間她要去藏區寺廟修行一段時間那邊沒有手機信號，所以這段時間就一直沒有聯係，她的電話這個時候打過來，顯然讓我生怯，接起來有些底氣不足：“媽，你回來了嗎？”

    “還沒有，隻是今在市區來手機有信號，就想著問問你最近怎樣？”

    “我還是老樣子啊。”我盡量裝得平常的樣子。

    “那就好。”我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今手機收到信號後看到你舅舅發來的消息，他你外婆過世了。”

    “外婆過世？”我驚得提高了聲音：“什時候的事兒？”

    “上旬的時候吧，聽你舅舅，她臨走前你爸回來了，她要走了。”

    我心咯了一下，上旬正是我爸回來的日子，難道我外婆有感應？而我爸應該也聽到了我在話，連忙從廚房拿著鍋鏟出來，我看著他指了指電話，征詢般的問他要不要和我媽兩句？我爸搖搖頭，用嘴型著再等兩。

    比起我大驚怪的樣子，我媽要平和許多：“也好，死亡不過是極苦的過程，很快她就應該到極樂的世界了。”

    我有些聽不明白我媽的話，而且我發現從我媽換到了另外的居士林之後，我越來越聽不懂她話了。總像是看破紅塵那般。最初的時候還會關心我爸的事兒，到後來也就是問問我的近況，讓我要注意惡魔之類的，不要讓自己的心靜被惡魔玷汙。我想我媽不過是信佛的時間太久，心靜變得平和了很多，倒也是附和她：“媽，你也別太擔心我，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等有找到我爸，我們就來接你下山吧？”

    “接我作甚？下山回到人間，不過是遭受世上之苦，我留下普度自己和眾人，也算是修之有道。好了，你忙吧，我還去打坐了。”

    掛掉我媽的電話，我爸也沒有再多什，轉身重新進了廚房。我去到臥室收拾好之後，門外的門鈴也響了起來，我的心提了起來，走到客廳卻不敢去開門。還是我爸從廚房出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把門打開，看著陳亦梅隻是憨憨的一句：“來啦？”

    陳亦梅一如既往的高傲，仰著頭目中無人的樣子點點頭，徑直坐到沙發上：“欣兒啊，你接我來就是見他們倆父女啊？”

    “嗯，柯叔叔剛回來，想著約您吃個晚飯。”張欣阿諛奉承的垂著陳亦梅的肩膀：“媽，你看柯叔叔親自下廚呢。”

    看這樣子，張欣在帶陳亦梅來之前，應該什也沒有和她。

    “他不是欠債逃跑了嘛，什時候回來的？”陳亦梅依然還是那副瞧不上我爸的摸樣：“柯安，這頓飯，怕是鴻門宴吧？”

    “媽怎會是鴻門宴呢，我和我爸這剛安頓下來，請您來吃頓飯而已。”我忍著心的不快坐到她身邊。

    “哼”陳亦梅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就這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