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我太過於隨性，我通常認為這是一種褒獎，這代表我有態度，最起碼我是在為自己活。（）無所謂對不對得起誰，不被世俗而牽絆，不被環境而改變。

    不過，這隻是曾經，在我進入夜場以前。或者，在我第一次去皇朝以前。

    外婆我的隨性替了我母親，生性放蕩不羈最終害了自己。我不以為然，因為我壓根連我媽長什樣子都不知道，從對我媽的所有印象都停留在客廳那張合影。我外婆很少管我，除了吃和穿，所以我在外麵做什她都不知道。

    大學之前外婆都覺得我很乖巧懂事，學習成績也一直很好，因為每次拿著10分改成100的成績單，總能蒙混過關她戴著老花鏡那雙眼睛。上初中的時侯外婆總問我有沒有同學喜歡我追求我，我都笑著撒嬌回答她我不會早戀，現在隻想安心學習回報她對我的養育之恩。

    事實上，我在初二就談了戀愛，初三初戀就把我拱手讓給了他大哥。

    我的初戀我甚至都不記得他的名字，隻知道他叫方六，是我住那片兒的混混，念完學就輟學了，成揪著一般和他一樣沒上學的孩子在我們學校門外收保護費。我們認識也是因為保護費。

    初一，剛換了新學校的第一，方六就在學校出來的胡同等著我們這些新生，凡經過那條胡同的所有人，都會留下所謂的買路錢。走在我前麵的同學都給了，輪到我了我就不給。一是因為我沒錢，二是我並不想像這些人妥協。畢竟在學，因為我個子比很多人都高，男生女生很少有人能打得過我。

    方六那沒有像對待其他不拿錢的同學一樣打我，而是笑嘻嘻的，這妞很有性格。

    我不屑的還他一句，跟你沒關係。

    從那以後，方六不僅不問我要錢，甚至把從其他同學那兒搜來的錢請我吃飯，為我買零食買衣服。

    外婆很少帶我去逛街，我所有的衣服都是她在胡同口的商店買的。但我愛美，本身底子也不賴，所以方六給我的所有東西我都不拒絕，我為此找借口：他的錢也不是什幹淨錢，不花白不花。

    方六對我的特殊照顧，讓我在學校被每個人“敬畏”，就連上廁所有人看到我去了，被尿憋得再急也都主動讓我先上。我認為這是一種優越感，還有一種甚至比老師還要高的尊敬。這種感覺讓我很舒服，也很享受，於是方六讓我做他女朋友，我做了，方六帶我去上網的時侯在網吧閣樓上脫掉我的衣服要上我，我給了。

    所以我的第一次，是發生在那家黑網吧的閣樓上。樓下還坐了一群光著膀子上網的爺們兒，甚至方六中途還探頭叫他的兄弟，也就是這家黑網吧的老板：把你套子丟一個上來。

    流血了，染在閣樓那張地鋪有些發黑的床單上，不怎看得出來。方六也沒想到去找，可能他壓根沒想過我會是處，還是下樓的時侯我我疼，他才看了一眼，罵了句：“靠，我她媽上了個處啊。”然後衝閣樓下喊了聲：“兄弟，讓送50塊錢的烤串過來，我的女人需要補補。”

    方六不溫柔，甚至可以有些粗魯，我疼，但我咬了咬牙還是跟著他跳下來，坐在電腦麵前夾緊了雙腿，和他一塊吃著烤串兒。我對此沒有任何覺得不妥，也沒有覺得第一次有多珍貴，我要的他都給，那他要的我也給，僅此而已。

    從那以後方六對我就更好了，買衣服買包帶我下館子去酒吧，走到哪兒都攬著我的肩膀讓人叫我嫂子。當然，學校好些跟社會上有染的同學，也開始嫂子前嫂子後的跟著叫，課間買串烤腸也有我一份。

    初二我染了黃頭發，耳朵上一連打了6個耳洞，還在胸前和方六紋了情侶蝶。穿著最時尚的破洞鉚釘服，下課和放學時間也總是和方六他們站在校外的巷子口抽煙。我從經過這個巷子口的新生，變成了守在這兒的人。

    初二下期方六被抓了，在他被抓的前一他帶我去買了一身很成熟的衣服，還把頭發染黑拉直，帶著我去後海的一家酒吧見了個叫四爺的人。

    方六叫他大哥，現在回想起他當的眼神，是很色的，他總是盯著我的胸看。不過在當時我這認為，我認為他是方六的大哥，也會是我的大哥，在學校的叱吒風雲，不得不靠這樣的大哥在後麵撐腰。